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衫兒白裙,通體如雪的蒼冷,她的容顏也藏在一襲如雪的白紗裡邊,只露出淒厲如劍光的雙眸,她的聲音更是冷漠如刀:“不要再和別人說你是我寒汐露教出來的弟子,雪,你太讓我失望了。”
雪不敢多言,只是低頭,眼中的淚忍不住滴落下來。只有在寒汐露面前,他才肯破露出他的脆弱,可是他這份脆弱卻常常讓寒汐露怒不可遏。
寒汐露沉默了一會兒,道:“跟我走。”她說著身影一晃,就縱上了房頂,雪想都不想地跟著寒汐露,他也知道如果寒汐露在這裡發脾氣,多少都會有些顧忌,可是如果把他叫出去的話,只怕會是另一番情景。他和寒汐露相依為命多少年了,自然知道寒汐露的脾氣,不過,他也看見天下樓裡邊那個偷覷的身影,那個孟而修也讓他無比的痛恨,縱然是死,也不能讓孟而修看見。
轉眼到了郊外,一片廢墟出現在眼前。這片地方原來有座很雄偉的寺廟,方圓百十里的地方都是廟上的財產,只是後來荒廢了,田地沒有人種,寺廟裡邊也剩下斷壁危欄。寒汐露縱身到了荒廟裡邊,雪也跟了進去,他的心一點點地發冷。
夜色深沉,月上梢頭,灑了滿地的悽清月光,寒汐露仰著頭站立,雪悄然跪在她的身後,脊背上感覺到陣陣地發冷。他猜想一定是孟而修把事情告訴寒汐露的,心中不免憤憤然。
寒汐露終於冷冷地開口了:“你不用在心裡埋怨孟而修,今天的事情,我也看見了。”
雪大驚,如果是寒汐露親眼看見了整個事情的經過,只怕他這次真的在劫難逃了。他知道自己犯了什麼規矩,也猜到寒汐露會怎樣懲罰自己,可是他更擔心的是尤兒,如果寒汐露認定了尤兒會亂了他的興趣,尤兒一定會死得很慘的,為了讓他成為寒汐露心中希望那樣的人,寒汐露沒有什麼事情是不敢做的,沒有什麼人是不敢殺的,如果寒汐露真的看見了一切,那麼他再撒謊否認的話,尤兒也不可能逃出昇天。雪越想心裡越充滿了恐懼,終於抬起頭:“求你,放過尤兒吧。”他這麼說,是承認了對尤兒的感情,承認了有情的他,會受到更嚴厲的懲罰。
果然,寒汐露冷冷地道:“做為殺手,最忌諱的是什麼?”
雪無言,一個問題問得是那麼屈辱,做為一個殺手,如果連最忌諱的事情都不知道的話,也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寒汐露的聲音比月光還冷:“也許你能給我一個另外的答案。”
另外的答案?雪在心裡恨道,我知道殺手應該無情,而且必須無情,只是有很多事情是明明知道卻無法辦不到的。
雪的沉默讓寒汐露勃然大怒道:“無情、冷靜、隱忍,這些對於殺手來說,遠比武功還重要,你不但沒有這些,連武功也打了折扣!你居然對著蕭玉軒下不了手?你究竟在想什麼?”她說著,終於從寬大的衣袖中拿出一條鞭子,這條鞭子是她隨身的武器,鞭子是鹿筋的,鹿筋裡邊還纏著銅絲,打到人的身上會骨斷筋折,鞭子上沾滿了人的鮮血。寒汐露原來用的是一把輕盈的劍,很窄很薄,卻能一劍就要了人性命的劍,後來她棄劍用鞭,因為用劍殺人是乾淨俐洛的,用鞭子則不同,鞭子會打斷人的筋骨,讓人在痛不欲生中受盡折磨,再慢慢地死去。這條鞭子本是寒汐露用來殺人的,這麼多年,她只用它打過雪兩次。
雪驚愕,惶然,看寒汐露拿出了鞭子,便知道她今天的怒火是很難平復的,他還記得那兩次,都是在床上趴了一個多月後才能下地的。可是雪不會求饒,他被打的時候從來都不會求饒,他的求饒只能讓寒汐露更加惱怒。
寒汐露用鞭稍點了點庭院裡邊一方傾斜的斷碑,臉上木然冷漠,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
雪起來,慢慢的走過去,然後解開了衣衫的帶子,一塵不染的衣衫立時委褪到地上,然後跪伏在冰涼的斷碑上,雪感覺從斷碑傳到自己裸露肌膚上的陣陣涼意。他很清楚,今天晚上又是一場難逃的劫難,如果可以死去,倒是一種幸福。
寒汐露怒喝一聲:“你錯在哪裡?”
雪沉默。
啪~
鞭子輕盈地在空中打了個轉兒,挽了一個美麗的鞭花,然後抽打到雪的臀上,一條暗紅色的蛇一樣蜿蜒的傷痕立時爬上了雪白皙的肌膚,撕裂開來的痛苦,讓雪倒嗆了一口氣,臉更加蒼白,白得欲死,疼痛是從一點蔓延全身的,他在發抖,心和身體都在發抖,他感覺整個人都掉進了火海里邊,灼熱,燃燒,窒息又無助。
寒汐露的手腕很輕盈地翻轉,鞭子捲起的風影搖碎了滿地的月光。
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