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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也是一彎鉤月,從洞口透進來玉蘭色的寒光來。
澹臺夢春蔥般的手,粘著他身體上汙穢的膿血,他幾乎是赤裸的,可是澹臺夢的神色凝重而莊嚴,沒有半分的嫌惡,他睜開眼睛的瞬間,就看見澹臺夢從眉眼間彌散的笑容。那是欣慰的久盼的一種笑,因為她終於去了他的蠱毒,救活了他。
他當時就告訴他,他是離別谷的殺手印無憂。
她笑著說她是澹臺玄的女兒澹臺夢。
他覺得她不相信自己的身份,當然他也不相信她自己說的那個身份。
後來,印無憂終於發現自己錯了,澹臺夢相信了他的話,也沒有跟他說謊,她真的就是澹臺玄的大女兒澹臺夢。確定的時候,印無憂是完全傻掉的那種呆,比知道澹臺夢居然可以解了他的蠱毒更加吃驚。
澹臺夢是偷著來的,帶來藥、食物和酒,印無憂發現澹臺夢是個很特別的女孩子,是那種見了一面就忘不了的人。這樣的人就算貌不驚人,卻天然帶著一股氣質,就是這種氣質'奇。書',讓她站在一萬個人裡邊,也能脫穎而出,而且澹臺夢又是綺年玉貌的一個嬌美少女。
印無憂奇怪為什麼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還要救自己,他問過十次這個問題,澹臺夢就給了他十個答案,最後印無憂放棄了繼續問的意思,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太婆婆媽媽了,而且他只怕永遠都猜不透這個答案了。
啪,印無憂被澹臺夢拍了一下背,澹臺夢的力氣倒是不小,印無憂吃痛:“幹什麼有打人?你講不講道理?”
澹臺夢笑道:“我當然是不講道理了,你又不是人,為什麼和你講道理,講了還不是對牛彈琴?”她笑得特別放肆。
印無憂對於澹臺夢這樣信口雌黃的話,向來是沒有方法的,哼了一聲:“我不是人?那我是什麼?”
澹臺夢笑道:“你是一個工具,一把刀,一把劍,反正什麼都是一樣的,只是個殺人的工具。”
這句話是可以直戳到印無憂的肺管子的,換了個別人,就算是離別谷裡邊的同門說了這句話,印無憂也會動怒殺人的,可是從澹臺夢的口中說出來,竟然讓印無憂感覺到一絲悵然。
離別谷裡,印別離為了讓他唯一的兒子成為殺手中的殺手,可以說費盡心血,印無憂也吃盡了苦頭,所有的記憶都是血和傷痛,印別離的要求到了苛刻的程度,他要印無憂冷血、無情,像一把劍一樣,站在哪裡就讓人感覺威懾。為了這樣的要求,甚至連多說一句話,印無憂都會受到父親的懲罰。以前的印無憂不喜歡說話,他認為那是浪費時間的一種可恥方式,認識了澹臺夢以後,他才發覺說話真是件妙不可言的事情。澹臺夢笑他奚落他罵他的時候,印無憂都感覺得到無法言說的甜蜜。
澹臺夢笑道:“面對真相呢,只有兩種選擇,要麼改變,要麼順從,你這個漂亮的殺人工具,要選哪種?”
印無憂有些黯然地道:“你希望我選哪種?”
澹臺夢嘲笑著罵道:“不長進的混帳東西,命是你自己的,路也是你自己的,你要選自己選,問別人可算什麼?”的一副教訓人的口氣,好像自己是歷經了滄桑一樣,可印無憂是個淘氣的頑皮的小孩子。
印無憂待要說什麼,猛地發覺前邊的路口哪兒,埋伏著一個人。
每個路口,都埋伏了黑水教的人,這個棲霞山,目前是黑水聖教的地盤。
印無憂是個殺手,殺手的感覺是敏捷的,這個埋伏著的人,給了印無憂一種威壓和窒息感,一般的說,以印無憂的功夫,在當今之界,已經是出類拔萃的了,能夠打敗他的人,不是很多。可是他可以很真切地感覺到,埋伏著的這個人,讓他有些惶然之感,他只對曾經打敗過他的人才會感動惶然。對所有殺手來說,失敗是意味著死亡的,曾經的失敗就好像死裡逃生一樣,惶然是種心裡的陰影。
印無憂低聲道:“滄海。”
雲滄海,是澹臺夢特別喜歡的名字,在和印無憂很熟悉以後,澹臺夢說印無憂可以這麼叫她了,她的朋友們都可以這麼叫她。
不過印無憂叫這個名字的時候,並不多,朋友,是印無憂一輩子最奢望又最無望的事情,只有在緊張、危險的時候,他才這麼叫她,也是他們之間的一種暗示。
澹臺夢嫣然一笑:“你懇這樣叫我,也算是我的朋友,既然是我的朋友,我交代的話,你也認真聽了。”她嫣笑盈盈,軟語溫款,好像絲毫沒有覺察到危險似的。
印無憂心中一嘆,澹臺夢正應該去做殺手才是,她可以喜怒不行於色,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