剷除不公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你們既然是教眾,也該是知道的。”
黑水聖教不敢去的地方,只有一處,藏龍山。
一搖頭道:“那是玄天宗的地方,我們去了也是難逃一死。”
澹臺夢笑道:“你們是男人,男人就是要死,也得死的磊落,你們覺得,死在澹臺玄的手裡是不是比死在那個老怪物的手裡,更有尊嚴些?”
二決然道:“好,我們去。”
他們三個人毫不猶豫,也不回頭,也許根本走不到藏龍山,他們就會被黑水聖教的人殺死,就是到了藏龍山,就是見到了澹臺玄,他們也是一死而已,既然是死,隨他去吧。
印無憂知道這個道理,他不用動手,這三個人只怕都無法走出一個棲霞山。他現在也感覺到院牆上站著一個人。
抬頭,人已經無蹤。
可是那人的氣勢仍在,她應該就在這道堅固的硃紅大門裡邊,那人應該是個女人。
澹臺夢抱拳道:“晚輩澹臺夢,求見滄海道長。”她不笑,肅然地。
門後的就是雲真真,滄海道長雲真真。
雲真真看見了女兒,可是她不能見女兒,看見女兒出落得婷婷玉立,宛如當年的自己,尤其澹臺夢穿著擺夷族少女的衣裳,讓她忽然就陷入了往事。
澹臺夢聽到了門內人的呼吸,卻聽不到那人的回應,低低吟道:“山花爛漫浸水香,臨鏡緣愁似髮長。松蘿無興攀枯木,”她斷了一下,傾聽門內人的動靜,呼吸是均勻的,沒有什麼感觸“誰復燈前話滄桑。”澹臺夢的最後一句,語音淒厲,她有些絕望,本來她有種預感,這個滄海道長極有可能就是母親雲真真,或者是認識雲真真的,每次澹臺玄寫過去的信,應該是寫給母親的,如果滄海道長不是雲真真,她一定也能把這封信轉交個雲真真。
她唸的這首詩,應該是父親寫給母親的,題在一方手帕上,那方帕子是淺淺的紫色,已經舊了,是女人用的東西。澹臺夢好幾次見過澹臺玄捏著這方帕子,望著月亮呆呆的出神。
雲真真淡然道:“滄海已枯,桑田不在,你們下山吧。”
澹臺夢道:“你是滄海道長?”
雲真真淡淡地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無論是不是,都不是你想要見的人。”她極力保持著一種平淡,可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她和女兒一門之隔,卻是不能相見,雲真真強忍著心痛。
澹臺夢沉默,心中波瀾起伏。
印無憂道:“晚輩印無憂……”
雲真真打斷了他的話:“離別谷的人,貧道更不想見,如果你再不下山,休怪貧道不客氣了。”
印無憂皺眉,卻沒有發作,礙著澹臺夢,他感覺到澹臺夢對這個滄海道長不同別人,如果這個滄海道長真的是雲真真的話,她就是澹臺夢的母親,他不能對澹臺夢的母親無禮。
澹臺夢終於笑了,笑得淒寒,印無憂的心就好像是被刀子狠狠的戳了一下似的,他第一次見澹臺夢的笑居然可以如此傷人,比淚眼朦朧、梨花帶雨的樣子更讓人通徹肝腸。他沒有見過澹臺夢哭,可是這淒寒的一笑,勝過了哽咽流淚。
澹臺夢淒寒的笑容,慢慢彌散、破碎、飄零在月色下,淡淡地道:“不待花謝雕樑斷,淚未盡,人已去,這纏綿情場,原是喪與葬;哪堪心魔靈臺駐,性尤空,障難滅,那婆娑世界,都因嗔和痴。”她微微停了一下,復有冷聲道“澹臺夢知道道長是認識我母親的,請轉告她老人家,六月初三是妹妹盈兒的生日,從小盈兒總是哭著找娘,然後再被爹爹打哭,盈兒最大的心願,就是見到親生母親一面,澹臺夢也希望那天可以見到母親。如果母親真的還是不肯一見的話,澹臺夢無話可是。既然母親是看得開、放得下,那麼澹臺夢就忘得了、過得去,女兒會帶她走完她以前不敢走的路,生死由命,無所怨由。”她說到後來,連聲音都是寒若霜雪的,話音未落,她陡然轉身,飛馳而去,竟然和印無憂招呼都不打,印無憂驚諤,匆忙的追去。
雲真真站在門內,澹臺夢的笑容她沒有看見,澹臺夢的話她豈能聽不見?那些話語透著肝腸寸斷的痛楚和遺世獨立的寒冷,她忽然間打了個冷戰,這個孩子究竟知道了些什麼?究竟要做什麼?
門,被推開。
雲真真縱身到了門外,山風淒冷,月色迷茫,只有蜿蜒的山路,沒有半個人影,兩行冰涼的淚水從雲真真的臉龐滑落,她回頭,看看白雲觀,看看這個自己住了多年的地方,如果現在追,她是能追得上澹臺夢的,可是白雲觀碩大的影子,好像一雙無形的手,緊緊束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