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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教一直在漠然看著這一切。不可否認,在摧毀以趙客為首的盛華城反抗力量的過程之中,掌教消耗了太多的精力。現在的掌教要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虛弱。但掌教仍舊有一種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感覺。直到掌教看到被從黑洞之中丟擲的軒轅劍為止。
在看到軒轅劍的一瞬間,掌教那古井無波,似乎天崩地陷都不會有絲毫變化的面孔終於變了。他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尖叫,轉身就想跑。但他到底是沒有跑掉。軒轅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到了他的腦袋旁邊。軒轅劍沒有對準他的腦袋,而是對準了他的左耳。
那是一隻金黃色的耳朵。而軒轅劍這一下刺殺,就將這隻黃金左耳斬了下來。好像有一點鮮血從掌教頭顱之上衝了出來,在飛濺的血液之中,那隻金黃色的耳朵掉了下來,在接觸到塵埃的一瞬間,這個耳朵就消失了。而掌教就捂著原本左耳的地方,眼神之中滿是震驚和不可思議。
趙客的手段很毒辣。為了這最後一擊,趙客不知道謀劃了多長時間,甚至於不惜將自己的實力保留起來,甘願身受無光無聲,無語無味之罰都不肯暴露出來。然後在這最後一刻將隱藏實力全部爆發出來的時候,趙客並沒有想著去殺死掌教。因為趙客知道,自己無法做到殺死掌教,自己只能將他的左耳斬下來。
那並不是一隻普通的耳朵。那是天聽之耳。是掌教用來聆聽神靈訓示的耳朵。斬下了這隻耳朵,就切斷了掌教和神靈之間的聯絡,同時也可以給掌教造成極其嚴重的傷害。
雲陽已經知道了這一切。雲陽同時還知道。為了這一擊,趙客必然付出了極其慘重的代價。可是雲陽沒有辦法去阻擋。盛華城今日的局勢本來就是死中求活,為了盛華城,就連雲陽自己都可以犧牲掉。
這一切都是原本計劃好的事情。雲陽和趙客之間雖然沒有具體交流,但云陽知道趙客心中的打算。
“掌教並沒有說讓師兄師姐們神形俱滅。或許是掌教的身軀也無法支撐發動這樣的神罰,而只能退而求其次,選擇將師兄師姐們打入到了地獄之中去。”雲陽平靜的看著前方。平靜的思考著,“只要不死。那就還有救。”
掌教最終平靜了下來。只是那平靜的面容之下卻隱藏著一點深深的暴戾。掌教最終放開了捂住左耳的那隻手——掌教的腦袋之上並沒有重新長出來一隻耳朵。這和被砍掉手臂或者腿不同。掌教雖然是入聖境的高手,但掌教也不可能再長出一隻天聽之耳來。
“沒有了天聽之耳……那又如何?”掌教漠然說著,“就算我實力大降,就算我身受重傷。我仍舊是入聖境的強者,而此刻你們盛華城之中,可還有一名超凡境的強者?”
“天聽之耳可以透過時間來複原,你盛華城被毀滅之後,卻不可能再次出現……跟隨你們大師兄的腳步,都到地獄之中去吧。”掌教漠然說著,抬起腿,慢慢地向著盛華城城牆走了過來。
衝鋒營,千軍營等營部的戰士們在這一刻霍然站了起來。所有的超凡境高手都死了或者消失了。天盛軍就是盛華城之中最強大的一股力量。對抗敵人是他們義不容辭的責任。在這一點之上,沒有人會恐懼,也沒有人會退縮。
不需要任何人的組織。戰士們就結成了嚴密的軍陣,數萬人一同開始向掌教展開了衝鋒。肉身境的武者,經受過嚴整訓練,結成軍陣之後,甚至可以對抗超凡境的高手,讓超凡境高手都無功而返。可是這一次,他們的敵人不是超凡境。而是入聖境。
無數名悍不畏死的戰士衝到了掌教身邊,舉起手中武器就狠狠的劈砍了下去。可是掌教仍舊神情淡淡,面對劈砍過來的刀槍,掌教不去阻攔,面對衝過來的人群,掌教也不去躲避。掌教完全將這一切當成了空氣,而事實也確實如此,這些空氣無論做出什麼樣的舉動,都無法對掌教造成任何影響。掌教仍舊在前進著。
雲陽靜靜站在盛華城城頭看著這一切。片刻,雲陽微微嘆息了一聲,說道:“都下去吧。”
所有超凡境高手都死了或者消失了。那麼此刻,盛華城之中,地位最高的人就是師祖親傳弟子,五先生雲陽了。聽從命令是天職,雖然心中不甘,可是戰士們仍舊退了開去。
“你就是雲陽麼……從長庚迴歸,測出了祖星半徑,甚至還要測量太陽和地球的距離……你已經嚴重的褻瀆了星空和神靈。你便也去地獄之中接受地獄之火的煅燒吧。”掌教漠然說道。
雲陽微微笑了一下,招了招手。軒轅劍便出現在了雲陽手中。雲陽將軒轅劍舉了起來,看著不斷靠近的掌教,又微微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