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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有官員背景在幕後指使的所謂官商,而且,這些官商還都世界大同地在各個城市裡,開著一家在當地最大的娛樂場所。而也是在那個年代,似乎這股勢力,完全能在那小城裡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說句實話,建雄所說的話,並不能完全說只是他的威脅,而是完全有可能的。
可悲的是,我並不是啥人物。我那已經退休的父親、母親已經蒼老,自己也只是個被單位開除的小年輕。對於這股勢力。尤其像我,能對這股勢力起到什麼影響呢?——包括建雄對這案子莫須有的手段,又包括古市長現在對我的厭惡。
沉默了很久,我覺得剛剛還因為感覺到了建雄的卑鄙,自個兒高大起來的我,在這片刻後,居然越發卑微起來。建雄的氣場很大,其實,在他還只是建偉哥羽翼下的衝動漢子時,他就有對周圍一切都能控制的張揚個性。而到建偉哥走後的這十多天,他完全成熟起來,很多事情,也都變得很有分寸,儼然是他哥的一個翻版。
於是,我有了一種感覺:可能在很多年前,建雄就已經成熟到現在的心境。只是,他在他哥哥的羽翼下,不能顯露出來罷了。
我越發明白,這一切,不過都是在建雄的掌握中罷了。
我把建雄哥給我點的那根菸再狠狠吸了幾口,在菸缸裡掐滅。衝建雄哥點點頭,說:“我知道了!”
建雄拍拍我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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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建雄讓我跟財務去銀行,轉了十萬塊錢到我賬戶。那時我在火龍城也幹了七八個月,自己就存了三四千塊錢。看著存摺上那幾個零,說實話,我還是很激動的。
那天,我把東西部收拾了拿回家。下午,小軍和八戒按照我給他們說的,提著點水果,到我家吃晚飯。飯桌上,小軍熱情地喊著“邵伯伯,阿姨好!”然後給我爸媽說了他想要我和他去深圳的計劃。
我媽聽了,有點不高興,皺著眉。爸卻沒有露出不快,反而轉過頭來問我:“邵波!你自己怎麼看?”
我頓了頓,說:“爸,我也想出去闖闖。”
爸嘆口氣,頭轉過去對著媽,但說的卻似乎是給我聽的:“孩子大了,在X城這麼呆下去,一輩子可能就和我們一樣,這樣平靜地過了。世界已經變了,我每天看新聞聯播,外面的世界已經和我們看到的世界不一樣了。唉!孩子他媽!讓邵波出去走走也好。記不記得以前剛有傳呼機那會,那時候邵波剛畢業進分局,我們想要送一個給他,機也猶豫了很久,畢竟咱一輩子下來,也沒啥結餘。而現在呢?大哥大都滿天飛了,郵局裡賣的那些大哥大,只有一包煙這麼大了。世界變了,孩子也大了,讓他自己出去闖闖,也好啊!”
媽聽著聽著,哭了。
我和八戒、小軍訂了一週後的火車票。買了票後,我去了趟火龍城。那時,表哥出院了,建雄讓他接了我的班。表哥見到我還是叫我:“邵波哥!”然後介紹我認識另外兩個大高個,穿著我和八戒留下的黑西裝,拿著對講機。兩人對我微微一笑,但跟神中沒有一絲絲友好。畢竟在他們眼裡,我是他們領導——表哥位置的一個潛在對手吧!
建雄好像啥事都沒有一般,扯著我到五樓的一個房間裡聊了會。說的是一些客套話:“以後我建雄在X城混不下去了,就去深圳找你,到時候別不認我哦。”
臨走時,在他那房間的垃圾桶裡,我無意中看到裡面塞了件衣服,裡面有已經撕成碎片的一點紙屑。也是一個刑警的慣性吧,我故意在那裡蹲下來繫鞋帶,認真看了看那件衣服,並隨意地把菸頭扔進去,順手抓走紙屑,出了門。
回到家,我把紙屑整齊地擺好,但只能零星地分辨出是一封莎姐留給建雄的信,因為字跡我很清楚。言語間,支離破碎的只是些柔情的話。
猛然間,我想起那件垃圾箱裡的衣服,正是小來媽要我帶回來給莎姐的——也就是十幾年前,建雄離開五嶺屯時留給當年的翠姑的。
可悲的是,那件衣服應該是莎姐留下來還給了建雄,然後,衣服到了垃圾箱……彷彿圍繞著這一切,本就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罷了。
建雄死在1999年底,千禧年之前吧!我離開X城後,建雄在X城越來越囂張,後來還開了一間之後年月流行起來的計程車高、一間夜總會。下面養著的所謂內保,也就是沿海稱呼的馬仔越來越多。據說最高潮的時候,他老婆的表妹,在某服裝店裡買件衣服,人家不肯打折,換回來的結果就是那家店被人砸個稀爛。1997年香港迴歸前,已經涉足房地產業的他,因為某老城區的拆遷,他下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