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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爸異口同聲地回答:“沒啥!”
也是那晚,從我爸那聽說了鍾大隊和何隊的噩耗。同時,爸還和我說了個事,是因為我爸一直也偷偷地打聽我們火龍城那案子,所以在分局聽回來的一個很是奇怪的事:建偉的遺物裡,褲兜裡有一隻氣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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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我沒在家過夜,我說場子裡走不開,怕有啥事。爸點頭,說:“就算現在是這麼個不靠譜的工作,但只要是工作,就還是要盡心盡力去做,不忙的時候多回來就是了。”
然後倆老藉口吃完飯,也要出門走走,其實我懂:就是為送我而找的藉口。一家三口走到市委大門口。我打了個車,車開遠了,我忍不住回頭,看這倆老還站在那望著我坐的車。也是那瞬間,我覺得爸確實老了,遠遠看著,當年那火爆的漢子,已經不見了,一個普通的老頭,在我背後消失在視線中。
回到火龍城才九點多,依然是鶯歌燕舞,客人與小姐、服務員各自忙活著。我瞅見劉司令又站在門口,便故意走上前去,說:“司令!這幾天沒看見你,又帥了很多啊。”
劉司令看到我,立馬又是那副討好的笑露出來,說:“唉!老弟啊!這些天你不在場子裡,我還不多多管著怎麼辦呢?都出了兩個這麼大的事了,不提高警覺怎麼辦?”
我從胳肢窩裡夾著的那條中華里抽出兩包遞給他,說:“嚐嚐!”
劉司令欣喜地接了,說:“嗨!還是你老弟記得老哥哥我!這麼好的煙,我可要省著點抽。”說完便拉著我衣角往邊上走。我跟他走到旁邊,劉司令又露出神秘的表情,說:“邵波,聽說這案子你有啥突破了?”
我搖搖頭,心裡尋思著莎姐應該給他說了我們去五嶺屯的事,而劉司令昨晚應該也發現自己房間裡進了人,於是,按照我的推斷,劉司令應該會要開始為自己開解個啥。誰知道劉司令見我搖頭,居然很認真地對我說道:“我倒有了新的發現,要不要我說給你聽聽。”
我點頭。劉司令小聲地說:“前幾天,也就是你們去外地之前的兩天吧,有一天半夜,我下面有個保安,發現有個人影從我們一樓廚房裡翻了出去哦!”
我故意問道:“啊!那人什麼模樣?”
劉司令說:“沒看清,反正那晚我也在一樓大門口這邊值班,整晚都沒走動,我下面那小子說他也只是遠遠地瞅見罷了,沒看清!”
我應了一聲。然後劉司令又開始給我說:“會不會那人影就是那種會輕功的高人啊?十有八九就是這高人害的建偉哥和劉科,你覺得是不是?”
我說:“很有可能。”然後劉司令來勁了,圍繞著會輕功的高人,又要表達他的江湖論,剛開腔便一個唾沫星子飛到我臉上。我忙說要上去看看,扭頭往樓上去了。
劉司令這麼有意無意的話卻給我提了個醒:如果兇手真是劉司令……那麼,那晚在一樓弄水泥糊牆的又是誰呢?當時劉司令確實在門口的啊,這點當時進來的小菜皮可以作證,那糊牆的會不會是……會不會是莎姐?
很快我又推翻了這點猜測,因為那晚莎姐和建雄不在火龍城,而是去了建偉哥的靈堂,一直到天亮。那麼……難道兇手另有其人?又或者,劉司令和莎姐還另外有同夥呢?
越來越多的疑問,擺在我的面前。回到房間裡,西瓜八戒他們都不在,應該都是在二樓三樓四樓的鶯歌燕舞中的某一角落耗著。我點上煙,一個人靜靜地想著。
劉司令……
莎姐……
建雄……
劉科……
以及那十幾年前的事,會不會真和這案子沒一點點關聯呢?就像我爸說的,是不是從一開始,我就走入了一個誤區,總是自己唯心地把邏輯往劉司令身上去懷疑,而真正的兇手,卻始終在背後隱藏著,甚至,會不會壓根兇手就是那瘦猴,而殺人的動機也壓根就只是偷東西被發現,殺人滅口呢?
想著想著,思路反而越來越不清晰。突然,一個念頭在我腦海中閃過:劉司令為什麼今天專程找我說起那晚有人從一樓翻出去的事!他告訴我的意思,會不會是在提醒我:我劉司令在你們發現糊牆的人剛走的那個時間段裡,是一直沒離開大門口的。
想到這,我獨自地笑了!但同時,我又再次告誡自己,我的這個念頭,是因為我慣性地把劉司令的嫌疑在擴大化,瞅著劉司令啥都可疑的緣故。
還是必須細細想一下這案子的所有細節,又或者,按照我爸的思路的話,兇手會不會繼續作案,而下一個目標,會不會真的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