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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說:“要能賣五十萬,你至少能分五萬塊。”
林白青不接茬,抓好了藥準備走,一出門,就碰上顧敖文在外頭站著。
舉著兩隻冰棒兒,他的黑眼圈已經好了許多了,眼睛裡滿滿的醋意。
“白青,新出的夏威夷冰棒,味兒特好,來,咱一起吃。”他說。
林白青說:“我不吃,給你衛軍哥吃吧。”
“顧衛軍?兄弟他排十一,得喊我叫九哥。”顧敖文語氣裡透著輕蔑。
顧衛軍兩手插兜懶懶散散,先說:“這是二爺家的敖文吧,聽說是個專職操社會的?”
又說:“排九排十你說了算,我都多大人了,犯不著為了這點小事跟你爭。”
看林白青,他舌尖得兒:“小林你說對吧,我有什麼好跟他爭的?”
他的意思林白青懂,在他看來,她那點推拿技術按摩師父也有。
中醫是夕陽產業,他瞧不上,只想賣了藥堂分倆錢兒,好在國外不用刷盤子。
也覺得只有顧敖文這種沒出息的,想要巴著祖產啃老的人才會那麼重視她。
不在一個賽道上,還居高臨下,他看顧敖文就像在看小丑。
……
仨人一路走著,顧敖文終於又挑到刺了:“顧衛軍你有沒有眼色,怎麼能讓白青一個女孩子提那麼多藥,你倒空手走著。”
顧衛軍兩手插兜懶懶散散:“別光說嘴,你倒是幫呀,我不讓給你機會呢?”
“看看,這就是從首都來的高材生的素質。”顧敖文舉著冰棒兒呢,沒手提。
“我突然想起來,這幅藥還需要個藥引子。”林白青止步,說:“麻煩你們去找一下藥引子,要3只蟋蟀,記住要抓活的,而且不能殘缺,要全須全尾。”
“藥引子?那不封建迷信嘛。”顧衛軍高聲說:“打倒封建迷信,我不去。”
顧敖文倒是很積極:“我知道哪裡有蟋蟀,我現在就幫白青捉去。”
眼看堂弟走了,顧衛軍一想正好可以躲林白青嘛,也走了。但他心裡不爽,臨走前還要撂一句:“這該死的封建迷信,六十年代革命的時候咋沒把中醫給革掉呀。”
林白青笑而不語。
中醫所謂的藥引子千奇百怪,有人說它是封建糟粕,也有人說它是胡扯淡。
國學大家魯迅就曾專門撰文痛批過藥引子,說它純粹就是中醫為了捉弄人而發明的玩意兒。
林白青身為中醫,就……也挺喜歡拿它為難人的。
他們兄弟不是閒的蛋疼嘛,那就抓蟋蟀去吧。
至於婚事,她只要不瞎,就不可能選他們倆中的任何一個。
……
林白青一路小跑回老宅,就見顧培還站在原地,手裡舉著一張字條,大概是因為巷子裡的門都一模一樣,他這是不認識路,還沒找著老宅呢。
“小叔。”林白青上前,喊了一聲。
顧培回頭一看,見是林白青,大鬆一口氣:“這個地址太難找了。”又遞給她一隻手提袋:“這是一隻雙肩包,應該比你的綠書包更能裝。”
“送給我的?”林白青有點不敢信。
顧培說:“我想你大概也需要一隻很能裝的揹包。”
作為中醫,針灸針和常用藥,各種針劑,酒精棉籤是出行時必備的。
林白青一直背的都是一隻十幾年的,軍綠色的老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