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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禾國的玄鳥。不過這時,玄鳥正在返航。
冗默立於船頭,望著希國炎決島的方向,歸心似箭。
此去夷禾,比她想象中要順利得多。那皇帝一直和顏悅色,且以上賓之禮款待她,原本還需準備幾日才能出發去希國,卻因汕島失利而提前啟程。
冗默若有所思的扭頭仰望樓船二層,兩個身形高大的男子正倚欄笑談,那身披青褐色貂皮大袍者,便是傳說中雪之黑獅,皇甫煜。作為一國之君,皇甫煜的年紀要比冗默想象中的年輕許多,看他相貌似乎不過三十六七,面龐硬冷,鼻樑直挺,濃眉橫掃,自生一種君王的凌然霸氣,古銅的深色面板藏匿在雍容華美的貂毛下顯得十分好看,帶了股迷人的邪氣。
冗默只淡淡掃了他們一眼,時間短到不過兩秒,卻被皇甫煜身邊的男子察覺到,那男子目光溫和,迎向冗默的視線,而後又不動聲色的繼續與皇甫煜言談。冗默覺得自己有些失禮,便立即回過頭來不再去看。
她忽然想起華宣來。
她與華宣的關係就好像人。與影,雖然她總被陛下親授許多工,也有幸能與陛下一同商議政務,但是這離海之上,最為見多識廣的應是華宣。如果華宣在,一定知道皇甫煜身邊那男人的身份。
華宣……
奔波不停的華宣,離海上極少有。她不認識的人,或是不知道的事。
冗默想起離開炎決之前,華宣。看她時那冷漠的眼神,她不禁輕輕嘆了口氣,心裡想那個結會不會使她姐妹二人這一生都無法釋懷呢……
今天天氣十分好,秋日晴朗,萬里無雲,海面凌光閃。爍。潮涼的海風夾雜著鹹澀味兒輕輕吹來,欄杆邊的男子髮絲略顯出凌亂。皇甫煜薄唇微翹,一臉似笑非笑。
“禪結,你說這回楚笉玩的是真是假?真是有趣,鬼女。消失了十幾年,而今卻一個又一個蹦出來。”
被喚作禪結的男子白淨清秀,眼眸清澈得好似。與塵世隔絕,面容也是淡然無痕的恬靜。不知他是何身份,能夠在一國之君面前從容優雅。他微微頷首,臉上掛了一絲淺淺笑意,說道:“陛下很快便會知曉,希國的鬼女究竟為何物。”
皇甫煜輕笑出。聲,表情似有期待,又有不屑。“呵呵,但願他沒戲弄我,若不是真的鬼女,我要他知道滾下皇位的滋味。”
禪結攏了攏自己灰白色的長衣,淡淡說道:“他也只是被李氏一族逼得情急了些,依我看鬼女之事應當是真。”
皇甫煜聞言挑眉,笑道:“你認為是真?哈哈,這可真有意思了,禪結,你之前可說過我抓到的那只是鬼女,怎麼又說楚笉的是真?那麼,你說蘭漻國那只是真是假?”
禪結無奈的笑了起來,“陛下,我記得自己並未說過皇宮裡那只是鬼女,我只說過它胸口的印記是真,不過它的身體髮膚已經潰爛,無法操縱幽冥鬼火之力,自然也就無法驗證其是否為真正鬼女了,至於蘭漻國傳說出現鬼女與鬼吏,我沒有親見不予評判。”
皇甫煜愈發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問道:“那希國的鬼女呢?你也一樣沒有見過它呀。”
禪結微微含目,半眯了雙眼看向希國炎決的方向,海風灌入他寬闊的大袖,灰白的衣衫在風中翻飛,單薄柔軟的衣料,卻又幹淨得不可思議。半晌,禪結慢慢開了口,說道:“陛下許是看不見,西南方向那團紅霧如有實質,愈加濃豔。”
皇甫煜聽他這般說,便也望向炎決離島的方向,西南方海面與天相接,一片蔚藍,並未見任何異樣。皇甫煜不由得流lou出狐疑的神情,但是他心裡仍舊選擇相信禪結。
禪結收回自己的視線,看向皇甫煜,“陛下,這樣邪魅的妖氣,世間罕有,我想應當是出自希國的鬼女。”
“妖氣……可惜我瞧不見,真有些掃興,禪結,那妖氣是何模樣?你方才說紅霧,妖氣是紅色的?”
“是的,陛下,此鬼女的妖氣是血紅之色,形如霧,狀如煙,起初我遠遠只能瞥見一縷,距離希國越近,可窺視的妖氣便越大越強,眼前紅霧已升騰至雲端,色澤濃豔勝霞光,我猜,船再行進一日,就可嗅到妖氣中的血腥之氣。”
皇甫煜斂了眉目,沉思片刻問道:“如此看來,確實極可能是鬼女。可是,我宮裡那隻又作何解?它為何沒有妖氣?”
禪結笑笑,回道:“陛下,它雖然身有閻羅印記,但你也看見了,它四肢潰爛妖氣已經散盡,妖氣殘弱自然也就難以看見了。鬼族奧秘太多,我也十分想知道它是因何故變成那副樣子。”
皇甫煜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