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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充滿了整間屋子,鏡中的人亮了起來,從曳地裙襬層層而上的金色祥雲,大氣磅礴,紅紗蓋著錦緞,朦朧了金線閃爍的光芒,小皇后站在窗下看,痴痴地說:“姐姐,好看。”
這嫁衣,每一針每一線,都是湘湘親自帶著針線房的宮女共同製作,可惜皇帝歸來後宮女們便離去,不然很想讓她們也看一看衣衫做成的模樣。腰帶上精緻的菱花紋,是宮女們熬夜為她所繡,臂上長帛若隱若現的花瓣,是皇后落水前去採來各色花朵,用真正的花瓣一片一片染的。
“姐姐像腳踏祥雲,穿過百花來到人間的仙子。”皇后跑上來,繞著湘湘轉了又轉,羨慕地說,“將來我去了尼姑庵,就不能穿這樣好看的衣裳,可我也想穿一次,就是……穿給誰看呢。”
湘湘笑道:“瞧瞧,既然心不誠,就不要勉強,至於穿給誰看,誰知道來日會不會遇到好的人呢?”
“姐姐胡說什麼吶?”皇后不好意思地笑了,上前來扶著湘湘的腰問,“會緊嗎,勒著肚子裡的孩子沒有?”
湘湘摸著尚未有變化的腰說:“太醫說兩三個月後才漸漸看得出來,我自己倒還不覺得,不過這身衣裳做得剛剛好,再過些日子肚子顯出來,就穿不了了。大概要等一年後,我才能重新穿上她。”她笑著摸了摸袖子上的花紋說,“不過平日裡沒事兒穿著,也實在太張揚,王府裡的人,都看管我穿得簡單……”
可是笑容漸漸散去,湘湘想起了那一天空蕩蕩的家宅,日漸熟悉的婢女家丁都不見了,他們最終沒能被救回來,那些看慣了她簡單模樣的人,都再也看不到了。
“姐姐怎麼了,好像突然不高興?”皇后為湘湘鬆開腰帶,將裙衫層層褪下,這衣裳雖用上好輕盈的料子來做,也架不住一層一層地穿戴,起初湘湘只想做一件裙袍,可針線房的宮女們卻說,最隆重的華服可不止有外頭單單一層,既然是嫁衣,就要正正經經穿戴。
湘湘沒有說那些殘酷的事,慢慢將衣衫褪盡。只留貼身的綢衣,身子亦變得輕鬆,而鏡子裡的人整整小了一圈,看起來單薄又柔弱,果然剛才被華服支撐起的不僅僅是身體,更是那彷彿萬丈光芒的氣勢。
“姐姐,將來你可每天都要穿那麼隆重的衣裳,就像我,就像太妃娘娘。”皇后小心翼翼收起湘湘的嫁衣,說道,“可惜我的衣裳總不大合身,太妃的又過於妖嬈,哪有寡居的人像她這樣的,就算是麗妃那會兒,也個個打扮的妖里妖氣毫無尊貴可言,反正我進宮以來,就沒見過有人是真正撐得起皇家貴氣的。”
湘湘笑:“你這麼使勁兒地誇我,不知道的人,還當你有求於我。”
皇后將衣衫收入櫃子中,用上好的香囊放入其中,怕衣衫潮了蛀了,小姑娘歡歡喜喜地說:“好便是好,不好便不好,我在家時見莫家那些夫人少奶奶們算計著過日子,每天都說著違心的話,很沒意思。我記得一位嬸母曾唸叨,如今這世道,人活得太累,明明討厭憎惡,卻還要假裝喜歡和熱絡,這比起憎惡本身更累心。”
湘湘專心地聽,小皇后則晃晃腦袋自嘲:“我在講什麼呢?”
“說得很好啊,你念的書本就比我多,見識也比我廣,年紀雖小,可若皇帝是個好皇帝,你也一定會是個好皇后。”湘湘道,“再者,皇室不僅僅只有皇帝,宗親貴族那麼多人,將來總還要往來。”
皇后嘀咕:“最煩這些事了。”
湘湘重新將平日穿的裙衫穿戴整齊,站在鏡子摸了摸自己的肩膀說:“再煩也要扛在肩上,他替換的只是一個人,不是整個朝廷也不是整個皇室。”
皇后為湘湘披上罩衣,問道:“朔親王幾時能歸來,聽說敵軍攻城略池,又佔了一座城。”
湘湘微微蹙眉,他知道齊晦除去龐峻後,要面臨的是真正的戰爭,雖然百姓受難,可錯本不在他,而他若能真正去打下江山,將來也比明德殿那一位硬氣些。
“娘娘,你知道宮裡的佛堂在哪裡嗎?”湘湘忽然問,她如今,也只有寄託神佛保佑,為齊晦做最綿薄的事。
“何必去佛堂呢,我們請一尊菩薩來洛神殿就好,這事兒,我還是做得成的。”小皇后眼神明亮,把這件事攬下了。
在湘湘的祝禱下,齊晦和慕清已順利與龐世峰匯合,走到這一步,世峰心中只有浩然正氣,商議起由誰最終向他爹動手,世峰面色深沉地說:“你們帶人進去,我在外面接應,怎麼做不用我教了,都是男人不要婆婆媽媽,想想邊境罹難戰火的百姓,還等著大軍前去營救,被奪取的城池,要一座一座奪回來,若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