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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湘湘的不適,無所不能的慕清顯然露出和齊晦一樣手足無措的神情,湘湘看見他的目光裡,有著男人對於小生命的好奇和嚮往。不禁想到慕先生對於慕家後人的期待,而丈夫那日說曦娘擔心自己不能生養,湘湘此刻承受著害喜的難受,更為曦娘心疼。
曦娘是該多在乎慕清,才會把所有的事都想周到。舞娘和煙花女子到底還是不同的,湘湘自身沒有任何問題,至多是出身低微叫人背後指指點點。可曦娘除此之外,還要面對自己過去二十多年的回憶,無數男人爬在她的裙底過,為了避孕在最年輕嬌弱的時候就開始灌藥,將來當她的出身被人質疑,再加上沒有孩子時曦娘深深的自責,夫妻之間的問題,就不單單是從別處而來。
“倘若表兄將來為了子嗣納妾。”湘湘緩過一口氣,說道,“任何女人都會比煙花女子好,曦娘即便是正室夫人,也會感受到壓力,我隨便想一想,也覺得問題重重,更何況曦娘呢。”
湘湘一句話,又把問題繞回來了,她也知道慕清不是始亂終棄的人,可這些問題,熱情如火時會覺得無所謂,只要有海誓山盟,就能相守一輩子。但熱情總會褪去,湘湘自己和齊晦也漸漸開始進入安穩的感情,但他們彼此契合般配,柴米油鹽也好天下大事也罷,當初沒有顧慮,如今也不會有問題。
可曦娘和慕清,尚未開始已是顧慮重重,彼此一旦跨出那一步,也就意味著這些顧慮將被拋在腦後。愛戀之中天下無敵,可婚後開始過日子,一年兩年,曾經的顧慮一定會重新浮現,那時候沒有了昔日的激情和勇氣,只有日復一日的面對問題,倘或能妥善解決,是自身努力亦是老天賜福,可若挺不過去呢?不就又兜回了曦娘所說的,她看得太多的悲劇?
“湘湘。”慕清見她神情呆呆的,還以為身體不好,問道,“你若很難受,我就先走了,之後再來問你。至於納妾的事,我知道現在說什麼,你們都覺得過於美好,但決心和信念都在我自己這,我只知道,我會一生一世對她好,偏偏她就是不信。”
湘湘說自己緩過勁兒了,搖頭道:“表哥還是不瞭解曦娘,她不是不信你,她是不信自己,她不是怕自己將來痛苦,她是怕給不了你幸福的日子。這件事我和齊晦是說定了,不輕易插手,曦娘做不成嫂子不要緊,我們可丟不下這個姐姐。”
慕清無奈地一嘆:“是啊,莫要再毀了你們的情意,這竟是我遇到過最棘手的事。”
湘湘笑:“這是一輩子的事,誰都不容易啊。”
慕清釋懷幾分,似乎知道自己該朝哪個方向去努力,與其現在看不到將來,就逼著曦娘跟自己,不如先和齊晦創下一番事業,他現在都不能給自己安定的生活,又如何去許諾曦娘。本以為湘湘會一頭熱情地問自己出謀劃策,可湘湘卻只給了冷靜的分析,他走時不禁笑贊:“齊晦是有福之人。”
湘湘莞爾,只道:“表哥若見到慕茵,喊她回來和我下完這盤棋。”
然而此刻,慕茵正潛入後花園,在那塊表兄為她闢出的練功場邊上偷偷看。簡風在那兒拍了幾下木樁,疼得直甩手,像是生氣了用腳踹,結果疼得抱著腳直跳。慕茵捂著嘴沒敢笑出聲,這個男人空有大高個兒,卻是個小白臉兒似的人。
不過她立時晃了晃腦袋,怎麼好說是小白臉兒,人家自立自強,只是不會功夫罷了,天底下不會功夫的男人更多些,她不能老覺得不會拳腳功夫的男人就沒用。
想這些事的功夫,再一抬頭,乍見簡風發現了自己,正站在那兒瞪著她,那眼神帶著幾分怒意,似乎覺得被慕茵恥笑很不服氣,慕茵想要開口說什麼,簡風則收斂了含怒的目光,只是神情黯然地走開了,慕茵追上幾步,簡風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簡風心裡煩悶,才來這邊,想著自己現在學功夫還來不來得及,自然這是很可笑的念頭,就算被慕茵恥笑,也沒什麼可奇怪的。眼下一家老小都被困在家中軟禁,他這個自以為是的子孫,卻什麼都做不了,不用慕茵笑話他,他自己就看不起自己。
慕茵悶悶地回到嫂嫂的書房,湘湘正擺弄著棋盤等她,見她這般模樣回來,笑問:“像打了霜的茄子,這是怎麼了?”
“嫂嫂,我是無心的。”慕茵坐回湘湘身邊,可她只說了這麼一句,之後湘湘怎麼問她,她也不說為什麼,更是無心再下棋。湘湘可憐她被困在家中生活枯燥,而慕清方才提起曦娘讓她很惦記,便對慕茵說:“等我和你表哥商量後,他若允許,我帶你去一處好玩的地方,雖然不是什麼好地方,可你表哥過去二十年裡,在那裡的時候最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