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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晦很想對錶妹說,能否帶回湘湘並非他一人能做決定,他和湘湘一同走到這條路,將來會怎麼樣,湘湘亦有所期待。她若是彷徨害怕,若是抗拒眼下的一切,只要她開口,哪怕犧牲全天下,他也會帶湘湘走。
可湘湘不是那樣的人,經歷了那麼多,他們早已心靈相通,湘湘不是單單為了他而承受辛苦,她的心中早已有天下,她的肩上也揹負起了這個國家。
熟悉的皇城,熟悉的黑夜,熟悉的每一條路每一扇門,說來也可笑,這個即將被齊晦和湘湘所拋棄的地方,卻是齊晦在這世上最熟悉的所在,他閉著眼睛都能走到所要去的地方,到達洛神殿,門外層層包圍的侍衛果然形同虛設,他們不得不當這個差,卻無人真心向著皇帝。
靜謐的殿閣中,檀香幽幽,齊晦進入寢殿時,湘湘正跪坐在蒲團之上,於佛龕前默默祝禱。齊晦知道,當人們對眼前的一切力不從心甚至無能為力時,往往就會寄望於神佛。而神佛是否真的存在,終究還看各人的內心是否能真正強大,與其說神佛庇佑著弱者,不如說神佛真正庇佑的,是內心強大而努力的人。
齊晦慢慢走近湘湘,她的身體依舊瘦弱,那背影看一眼就叫人心疼,可是齊晦知道妻子是被神佛庇佑的人,因為她比任何人都堅強。
湘湘本虔心於經文,忽覺身後有人靠近,本能地以為皇帝半夜深更跑來為難她,但再仔細聽一聽腳步聲,那是刻在她心靈深處的聲響,這一刻卻是熱淚奔湧,見到心裡的人,什麼堅強什麼勇敢都不再需要,這世上有一個人,會用生命來呵護她。
“我扶你起來。”齊晦走近湘湘,雙手扶著她的臂膀,感覺到身體在顫抖,燭光裡有淚水在面頰上泛著光芒,齊晦輕輕將湘湘摟入懷中,輕微的哭泣聲傳入耳中,湘湘漸漸把臉埋在了他的胸前。
他們分開了那麼久,卻又像從未離開過,齊晦之前每一次順利潛入敵營歸來的路上,都會惦記著湘湘,此番歸程也是想念著她,才能心平氣和地回到這裡。湘湘哭了一陣子平靜下來,雙手勾起齊晦的脖子,一如從前在家裡撒嬌的模樣,齊晦把她打橫抱起來,禁不住在溼漉漉的臉上親了一口。
“我想你了。”湘湘說,臉貼在丈夫的心門口,那有力的心跳是生命的象徵,她要她的男人健康地活著。
“我該早些回來。”齊晦道,抱著湘湘在榻上坐下,湘湘便整個兒鑽在他懷裡,沒有一絲隔閡沒有一分陌生,這樣的信任和依賴,叫齊晦十分暖心,又十分心疼,他笑著,“你再鑽,就要鑽進我衣裳裡去了。”
湘湘嗚咽了一聲,不再動,可卻道:“你不該回來,他瘋了,可能要殺你,他但凡手下還有可用之人,你就不可能這麼順利地來見我。”
齊晦不屑:“既然我來了,可見他無人可用,不過是仗著自己還是皇帝虛張聲勢,他所謂的放手一搏,在我看來不過是垂死掙扎。”
湘湘正經臉色問:“你會殺了他?”
齊晦搖頭:“戰爭尚未結束,我不能動搖軍心,他還有存在的價值。這一次就是他瘋了一般的詔書,激發了軍內衝突,不得已之下我才和世峰兵分兩路,這根本是多出來的事,除了能見到你,這一次回來再無其他意義了。”
湘湘擔心:“他既然主張和談,還是會繼續阻撓你們。”
齊晦眸中有犀利之色,道:“若是說不通,大不了殺了他,只要外頭的人知道他還活著就好。若非怕我們都離京,這裡紙包不住火,他早就活不下去了。”
湘湘輕輕撫摸他的胸膛,希望丈夫冷靜一些,她知道若是殺人能解決,齊晦根本不會猶豫,此刻這番話是一時氣憤了。可丈夫卻忽然捉了他的手,將手放在嘴邊輕輕一吻,她嫣然而笑,小聲問:“你餓了,我的手可不能吃的。”
彼此深情款款地相望,湘湘漸漸臉紅,竟也會被丈夫看得不好意思,為解尷尬,伸手捏了捏齊晦的臉,笑道:“將來天下太平,你日理萬機,可就不會這樣深情地看著我了。”
“我會的。”
“會什麼?男人都是嘴上最會說的。”湘湘笑,挪動身體要自己坐起來,齊晦小心翼翼將她放下,感覺到丈夫的手摸過腰間,湘湘赧然問,“我胖了沒有?”
齊晦搖頭,湘湘也嘆:“我還以為自己天天看著不覺得胖,難道你也不覺得?怎麼還沒有顯出來,太醫說我和孩子都很好,可他怎麼不長大。”
齊晦也不懂,胡亂說:“可能時間還短。”但卻看到湘湘的臉色變了,他想起來回京後聽說靜太妃小產的事,不管湘湘是念著那個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