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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往這邊走,還不趕緊回去。”
女孩子提著燈籠迅速離去,唯有一人,朝世峰欠身行禮,彼此離得遠,且燈火昏暗,都沒有看清面容,那姑娘不疾不徐地離去,邊上簡府的下人已經尷尬地說:“必然是小丫頭們胡鬧,龐公子見笑了。”
世峰知道,簡府門風嚴謹,家中的女兒自幼都接受嚴苛的教導,琴棋書畫之外,待人接物的禮儀,只怕皇家公主也不及一二,且簡家的女兒真真是養在深閨人不知,不到出嫁的時候,便是世交之家的男眷,也難見一面。
此刻下人既然說是丫頭,世峰只好附和稱是,雖然他覺得一定是簡家的千金,但身為客人,說得太明白就失禮了。
世峰很快見到了簡風的父親,稟明來意後,很快就得到了應允,說明日就會派女先生到宰相府,請宰相府安排廂房居住,不要有外人打擾。世峰一一答應下,本想問怎麼不見簡風,但身為晚輩不敢造次,禮貌地退了出來。
不想這麼巧,就在離開簡府的時候,簡風風塵僕僕地歸來,兄弟倆見了本想好好說話,可簡家下人匆匆找來,說老爺要見少爺,簡風無奈,只得與世峰作別。
去往書房的路上,聽下人說了龐家的請求,他笑著說:“他們家女兒可不好對付,我每次都是繞著走的。”只是嬉笑的神情一到父親門前,就立刻收斂,一本正經地跨門而入。
簡風的爺爺迂腐頑固,很多事不開明,但父親簡開聞比爺爺好些,只是經常不能違抗爺爺的命令不得不教訓他,而爺爺時常喝令父親打他,可打不過幾下就心疼,他畢竟是簡府獨苗,就指望簡風這一代能再次開枝散葉。
本以為父親又要代替爺爺一番教導,沒想到簡開聞卻問兒子:“你是不是去宮裡看熱鬧了?”
簡風忙道:“想去來著,但皇城戒嚴進不去了。只是六部官員全部要到職候命,今晚才晚些歸來,兒子已經派下人送話到家裡,父親可聽說了?”
簡開聞頷首,卻抬手示意兒子:“去把門關上。”
簡風小時候最怕這句話,大多數時候父親這麼說,就是要揍他了,不過這兩年他好歹是戶部郎中,縱然他做的事越來越出格,家裡也很少喊打,上回爺爺壽宴上湘湘的事兒,在他看來不算數。
戰戰兢兢地關上了門,簡風低著頭回來,偷偷看了眼父親,沒見他惱羞成怒,但父親卻問:“你是不是和冷宮裡那位二皇子,往來密切?他是不是並非傳說中的瘋傻之人?”
簡風一時不知如何回答,而父親好像並不打算聽他說什麼,反而溫和又沉重地說:“近年來皇室太過奢靡,揮霍無數,朝綱大權旁落,帝國威嚴只是外表光鮮,內裡不堪一擊。”
“父親?”簡風很驚訝,在這個家談論朝政是禁忌,是會被關到後院閉門思過數月甚至一年半載的大罪過。
簡開聞神情嚴肅,嘆道:“你是我的兒子,你這些年在倒騰什麼,以為我真的不知道?風兒,你之所以能入戶部做郎中,是爹在你爺爺面前許諾你五年後就會辭官回來,還剩下多少日子,你自己想一想。”
簡風著急地說:“父親,我不想回來,終日與詩書為伍,改變不了什麼。那些大臣們從我們家出去,也不過是賺個好聽的名聲,他們什麼治國之道都沒學會,我們家才是虛有其名,根本不配為人師表。”
“放肆。”簡開聞露出怒色,可兒子的一臉正氣,讓他十分佩服,他就沒有這樣的骨氣,去對抗自己的父親。
“爹,我不想做個無用的讀書人,正如您說的,朝廷早就國庫空虛,再無人去改變,這個國家就……”
“風兒。”簡開聞嚴肅地問,“若是搭上整個簡家,搭上我們門下所有弟子的性命,你也在所不惜?”
簡風搖頭:“不會搭上家族,不會賠上那麼多人的性命,父親,您方才問的二皇子,就會是最好的君王。”他霍然單膝跪地,“求爹不要告訴爺爺,等兒子有一番作為,爺爺一定會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