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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話的內侍退下去,靜姝看了看自己光亮的指甲,方才在身邊的美人則湊上來輕聲道:“怎麼覺得,皇上她好像對湘湘特別在意,是不是喜歡她?”
靜姝轉過銳利的目光,厲色道:“胡說八道可是要掉腦袋的,皇上的事,輪不到你亂猜測。我教過你了,想要他喜歡你,想要讓你能在皇后面前也抬得起頭,就要學出一身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再多嘴多舌,要麼回樂坊去,要麼就去給老太監洗腳。”
“是是是……”座下的人嚇得面如菜色,立刻屈膝告辭。
靜姝斜眼看她離去的背影,昔日在臺上共舞的姐妹,如今卻在自己膝下一副奴才相,她心裡竟生出幾分痛快來。這樣的日子,過一天是一天,哪怕明日就死了,她今天也要好好享受這高高在上的位置。只是她不知道,曾經把她折磨得生不如死的老皇帝,也是這麼想的。可老皇帝臨終前還聽得一句真心話,卻不知宋靜姝的將來,會是什麼模樣。
那之後,靜姝反覆想著皇帝早晨在寢殿說的話,他似乎早就過了那個湘湘已經是別人的女人的坎兒,彷彿能接受她已經睡在他人身側的事實,但他對湘湘的渴望有增無減,這些日子雖然正經辦著國家大事,有個做皇帝的模樣,可從那些伺候他的姐妹們嘴裡可知,皇帝還是老樣子。
靜姝很久沒在皇帝身下睡過,深宮的孤獨如螞蟻蝕骨般煎熬,可她又不願去求皇帝,她知道去求,只會讓皇帝覺得她低賤。可今日有一件事,卻讓皇帝主動來長壽宮看她,下了朝聽說皇后宣旨要朔親王妃臘月裡進宮過節,內侍們說原是太妃的意思,齊旭心裡一高興,就往長壽宮來了。
靜姝依舊無法直立行走,只能在榻上等皇帝駕到,原本若是正經皇家人,太妃的確不需要起身相迎,可他們之間什麼關係,明眼人都看得明白,皇帝在太妃面前,也根本沒一個晚輩模樣。這會兒太監宮女都退下來,皇帝已在靜姝身邊坐下,聞了聞她身上淡雅的香氣,輕輕挑了下巴道:“這些日子,打扮得越發素淨了?”
靜姝素手微抬,嫣紅的指甲在一身樸素的衣裳裡十分耀眼,勾得人心魂一顫,柔媚之態全在一雙手中,皇帝將酥手捏入掌心,輕哼道:“幾日不見,你又比從前更好看。”他仰頭想了想,卻又道,“朕很久沒見到她了,聽說昨晚和人打架,實在新鮮的很。”
靜姝不經意似地說:“從前妾身被人欺負時,湘湘也會替妾身出頭,咱們倆把其他舞班裡舞娘的臉撕破了,人家班主找上門來討公道,我們倆差點被師傅打死。”
皇帝滿臉不可思議地聽著,靜姝是合著他的喜好瞎編的,又或真曾經有過這些事,皇帝不會去分辨真偽,只要是湘湘的事,他都有興趣。
靜姝沒有看皇帝,但餘光瞥見他一臉渴求的笑容,但靜姝卻不再說了,反而道:“妾身有一個主意,本是為皇上考量的,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她微微一笑,說起那些留在宮裡的舞娘,有幾個犯了錯被罰做宮女的,靜姝想設計讓湘湘把她們帶走,自然是作為靜姝和皇帝的眼線,往後王府裡有什麼事,能隨時傳到宮裡來。
靜姝道:“湘湘心善,若是見昔日姐妹受苦,一定會想法兒帶她們走,皇上您看呢?”
皇帝倒是說:“龐峻在王府安排了眼線,可他說幾乎打探不到他們私下做些什麼,他們身邊僅有幾個人都是從別處找來,很忠心。他們難道不會懷疑,從宮裡帶出去的人,別有用心?”
靜姝笑道:“再警惕,也抵不過善心,皇上,她可是湘湘啊。”
皇帝捏起她的下巴,冷笑道:“朕說過,只要湘湘能留在朕的身邊,往後你的榮華富貴享用不盡。之後見了她,要小心你的言辭,若是讓她因為你而遠離朕……”
皇帝用力捏了下巴,靜姝疼得眼淚打轉,可還是強撐著笑容說:“皇上放心,沒有人比妾身更瞭解她。”
“那就好。”皇帝說著話,手忽然滑入靜姝的衣襟,隔著小衣在一片溫柔鄉里揉捏,宋靜姝渾身顫抖著,終究忍不住伸出手去勾皇帝的脖子。
可皇帝只是冷笑,猛地撒開了手把靜姝往後一推,幽幽撂下一聲“賤人”,便揚長而去。
驟然起火的身子,又迅速跌入冰谷,靜姝伏在坐榻上,慢慢把撤開的衣襟收攏,另一手摸過自己被捏得發紅的下巴,順勢捂住了嘴,她不能哭。同樣的美貌,同樣的舞姿,同樣低入塵埃的出身,她到底哪裡比不過湘湘?
顯然這一切,並不是相比的資本,龐淺悠同樣不明白自己哪裡比不過那個湘湘,她雖然振作了起來,重新變回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