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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湘的神情漸漸軟下來,微微撅了嘴,往齊晦胸前一鑽,這是她的丈夫她的男人,她可以毫不顧忌在他面前展露一切情緒的人,躲進他的懷裡,任何麻煩和委屈都不算什麼了,只要她願意,這個人就會為自己擋風遮雨一輩子。
“受委屈了?”齊晦輕撫她的背脊,“下回不去了,不去又如何,並不求他們施捨什麼。”
“我才不怕呢。”湘湘慢吞吞地說了宮裡的事,說她回來的路上遇見了皇帝,皇帝很禮貌地客氣了幾句,又給她送傘,沒有什麼過分的言行,自然這不意味著皇帝就此改了,湘湘只是道,“我想他是在乎我,所以不會做過激的事,至少這些日子,我進宮也不會有什麼事。”
抬眸見齊晦一臉殺氣,她嘿嘿笑著,揉揉相公的臉頰:“他更怕你提劍闖入宮闈,砍下他的腦袋不是?”
齊晦沉聲道:“我寧願他的腦袋好好地安在脖子上,也不要你面對任何危險。以後還是不要去了,要去,我也陪著你。”
“是是是,王爺說什麼都是,下回妾身不單獨進宮,咱們一起去可好?”湘湘笑著,反過來要她安撫丈夫,不過夫人她心裡也有火氣,在齊晦肩頭上輕輕一捶,煞有其事地說,“那些麻煩,好歹有我一半的緣故在裡頭,可有些事兒,就是你招惹來的。我就不明白,那龐大小姐憑什麼對我頤指氣使的,對我這個看不上眼,那個看不慣的,我都不想再同情她可憐她了,都怪你,惹得風流帳。”
齊晦皺緊的眉頭就沒舒展開過,“龐淺悠為難你了?”
湘湘點頭,也許她應該大度溫柔地不提起這些事,自己把委屈吞下,可這樣是不長久的。她一次次嚥下委屈,心裡就會堆積越來越多的怨氣,若因此影響了夫妻感情,她明明是犧牲和付出的那一個,到頭來還落得不好,多沒意思。不如有什麼說什麼,說出來了,這事兒就算翻篇了,誰也不必惦記。
“反正她也不能把我怎麼樣,就是說些刻薄的話,想讓我知難而退似的。”湘湘揮著拳頭說,“我退哪兒去呀,我堂堂王府女主人,不在自己家待著,還去哪兒?她可真別再而三的挑釁我,下次要是動了手,他哥哥的臉面,我也顧不上了。我又不欠她的,憑什麼。”
湘湘嘀咕著,就跑去整理包袱,把那塊木牌收了起來,齊晦看著她碎碎念地說著這個那個,時不時還張牙舞爪的,自己嘮叨著就把怨氣給排解了。他緊繃的神情鬆了下來,臉上漸漸就有了笑容,這樣樂觀堅強的女人陪在身邊,給他天下他都不換。
“要不你納幾個小妾吧,回頭我在外面受了氣,到家就衝她們撒氣,天天揪頭髮扯耳朵的,一定特別解恨。”湘湘抱著包袱跑回來,衝齊晦一笑,自然被丈夫斜了一眼,她壞笑著跑去把包袱收起來,真是要當珍寶一般收藏好。關起櫃門前,又解開包袱看了看那塊木牌,再小心翼翼放回去,關上櫃門落了鎖,自言自語地說,“若有一日雲開霧散世道清明,我還想把你送還給靜姝。”
齊晦沒聽見她在說什麼,問了一聲,但湘湘卻道:“靜姝明著對我講,皇帝不會給我王妃的名分,他不會承認我們夫妻之實,就是想著有一天,能把我留在身邊。他好像脅迫靜姝做不少的事,譬如我今日若是苦著臉出來,靜姝就會遭殃。正如你說的,皇帝私下裡的模樣,完全傳承了先帝的暴戾,明明他都不是他的兒子。”
湘湘到底是惆悵的,又跑回齊晦的懷裡,深沉地說:“你們可要加把勁兒,我信你,一定有一天,我去哪兒都不用提心吊膽。你看我們從前總偷偷摸摸在黑夜裡行動,現在好歹能光明正大走在街上了,一定有一天,你就算滿世界找不到我了,也不會擔心。”
齊晦不敢再輕易許諾,許諾還不如腳踏實地地去做,只是叮囑了句:“真有那一天,也不許你亂跑得我找不見你。”
緊張而不安的一天總算圓滿的過去,因為湘湘的笑容,讓皇帝心情極好,連帶著靜姝也受到了不錯的待遇。
那一晚顛鸞倒鳳的纏綿,雖然依舊粗暴了些,可皇帝只是心滿意足地享受著,沒有對她任何言語和舉止上的羞辱,有一瞬間,靜姝覺得自己感受到了被疼愛的幸福。
可大汗淋漓之後,看到皇帝含笑的目光裡不知在憧憬著什麼時,她才知道,今晚自己不過是替代了湘湘的身體,怪不得皇帝用紗蒙著她的臉,她起初還以為那是情.趣。
第二天天未亮,皇帝便起身穿戴,他近來的確花了些心思在朝政上,每日的早朝也比剛開始更殷勤,此刻幾個心腹內侍在邊上,他毫不顧忌地說:“昨天你做得很好,之後有機會,再時常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