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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知餓漢子飢,在他面前好歹收斂些。”
這話聽得好親切,湘湘這些日子,盡是和沈先生簡夫人這樣的人打交道,好久沒聽粗話俗話,見曦娘大大咧咧地指出這平常人難以啟齒的事,彷彿一下子又回到了從前,而她眼中閃爍的光芒,沒有逃過齊晦的眼睛。
齊晦覺得,和曦娘在一起時的湘湘,顯然更活潑歡喜些,他喜歡的湘湘本就是這個世界裡的女孩子,硬要她變成沈嫣、龐淺悠那般舉手投足飄在雲端的人,實在太辛苦。他心疼,可湘湘那麼努力,他不能視而不見。
一家子離開墓園回城裡,本打算請曦娘到家裡坐坐,可曦娘說今天是張府老太爺的壽辰,為了先帝的事,已經不能鋪張,但張家還是預備邀請幾位貴重的客人小聚熱鬧一番,曦娘也在受邀之列,當然她去,完全是為了哄那些老傢伙們高興的。
曦娘對齊晦說:“你要我打聽的事,我一直在留心,今晚就是個好機會,正好先帝崩了,你又成了親王,他們一定會聊起來,聊起來可就有話說了。”
齊晦和湘湘要送曦娘回閉月閣,可曦娘說他們如今出入都是有身份的人,不該再光明正大地往閉月閣走,兩邊僵持了好一陣子,終究是曦娘拗不過齊晦,夫妻倆一道如願將曦娘送回閉月閣。
沒想到才進門,老鴇子就迎上來說:“封公子等了好久了,女兒啊,封公子說他又要離京了。”
老鴇子猛地看到齊晦帶著湘湘,湘湘她是認得的,可齊晦一直被她當龐府的表公子,這會兒也沒人跟她解釋一番,曦娘迅速就衝上了樓,一反往日的倨傲無禮。
湘湘和齊晦並肩隨後,老鴇子上來搭訕道:“湘湘,你怎麼……跟了表公子,你頭髮也盤起來了,這是、這是嫁人了?”
湘湘笑而不語,齊晦塞了一塊銀錠給老鴇,挽著湘湘的手便上樓去,他們總不見得見人就解釋,本就是說來話長的,往後這些傳說會在百姓中傳開,就不需要他們到處去跟人講明白,自然老鴇這樣的人,根本無需搭理。
樓上雅間兒裡,慕清正慢悠悠喝著茶,雖然聽見門前的動靜,可他沒想到曦娘這麼快就衝上來了,他舉著茶杯怔怔地看著曦娘,曦娘氣喘吁吁地望著他,然後迅速又跑出去,從門前拽進來一個男人,嚷嚷道:“封公子就是他,齊晦,你看是不是他?”
齊晦和慕清,在小鎮上層擦肩而過,彼此都看清了對方,但誰都沒動聲色。如今再相見,母親已不在了,萬千情緒湧上心頭,他們是真真骨血相連的親人兄弟。
慕清走上前,含笑道:“姑母墳前的香,是我點的。”
他們三個人進門,身上都帶著凝神香,毫無疑問是去過墓園,慕清今晨天未亮時去的,躲過了監視在那裡的人,但留下的香一定會引起人的注意,可他就要離京了。
“湘湘,咱們去邊上說話。”曦娘見他們對視無語,心想之後一定有更重要的話說,挽著湘湘走到屏風外,把這裡留給男人們,而湘湘頭一次仔仔細細地看慕清,不禁小聲對曦娘說,“他長得和娘娘可像了,果真是一家人。”
屏風後漸漸有說話的動靜,曦娘舒了口氣,在湘湘臉上擰了一把道:“你既然早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湘湘說她進宮後統共才見了曦娘幾回,而且沒提起來的話,根本想不到這事兒,曦娘又把她往外拽了幾步,低聲問:“他成親了嗎?”
湘湘搖頭:“不知道”,忽然心裡一個激靈,指著曦娘賊兮兮地笑,可被曦娘掐了手指頭,很嚴肅地說:“你若還當我是姐姐,不許胡思亂想,也不許胡說八道,最最要緊的是,不能對齊晦說,成不成?”
湘湘如今已動兒女情長,已知動情後的酸甜苦澀,曦孃的自卑她能理解,可她心裡真的一點都不嫌曦孃的出身,她自己又好到哪兒去呢。
不正經地嬉鬧幾句,曦娘忽然語重心長地問:“丫頭啊,做貴夫人,很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