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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簡夫人說那套禮服送給她了,還希望她別嫌棄是舊物,又說湘湘合適這樣的裝扮,回頭做幾身新的來再送給她。齊晦見她眉飛色舞心情極好,想必是在簡府受到禮遇,心內感激簡家的人,打算之後親自登門致謝,併為湘湘決定請先生的事。
兩人安逸地用了晚膳,齊晦派出去的人有了答覆,他獨自到書房與他們商議,並給世峰和簡風分別送了信函。忙碌間不知時辰過了多久,走出書房時,已是夜深時分,下人點了燈籠來引路,齊晦聽說夫人已經安寢,就放慢了腳步,在夜色裡仔細看了這座祖宅,他習慣了夜間行動,夜裡的視線比常人要好很多。
下人見王爺站著發呆,忍不住問主子看什麼,反被王爺問:“你們看到什麼沒有?”唬得他們背脊發涼,早就聽說這事慕家百年祖宅,又多年供奉祖宗牌位,也就是說祖宗們從前都“住”在這裡,若是見了鬼影鬼火,也不值得奇怪,這會兒見主子定定的,都以為他是撞見了。
齊晦見他們這樣子,倒是發笑,他是在看宅子裡的房屋擺列,慕清說開鎖的線索可能要從慕家根源找起,他也不知道開鎖後會發生什麼,連父親也所知不多,只知道會影響整個國家的命脈,慕清自行推測,若不是金銀錢財,就是大量的兵器火炮。這一切,都要等找到了才能知曉,而他們一定要在龐峻找到之前,先他一步,可龐峻是唯一知道那東西長什麼模樣的人。
齊晦從下人手中拿過燈籠,步入正院裡,臥房門前侍女們在值夜,天寒地凍的一個個都搓手哆嗦著,齊晦便把燈籠給她們,吩咐道:“我和夫人沒有這樣的規矩,夏日裡也罷了,冬天都免了吧。”
侍女們面面相覷,這話夫人已經說過了,可惜她們不敢,這下男女主人都發了話,總算能安心。一人挑起門簾請王爺進去,那提著燈籠的丫頭忽然道:“王爺,奴婢有件事要稟告。”
齊晦點頭,沒繼續往裡走。
屋子裡,湘湘正盤膝坐在床上,這裡門窗嚴實,底下又燒著炭爐,再不是冷宮那樣破舊寒冷的地方,她身上只有薄薄一層綢衣,就足夠禦寒。這會兒正在縫一套護膝,她今天坐馬車出門,看到車伕腿上扎著這東西,想到齊晦以後也會騎馬出門,就讓丫鬟弄來棉花錦緞,吃了飯後就擺弄這些,一面等齊晦回來休息。
見丈夫進門,她要起身,齊晦叫她別動,三兩下就脫了袍子,坐到她身邊。湘湘顯擺著自己的手藝,說:“你可要戴,我手指都扎破好幾下了,別三兩天就丟下了,風雪裡騎馬,老了要落下病根的。”
齊晦卻笑道:“屋子裡燈火通明,我以為你在挑燈夜讀呢,還想進來誇誇你,順帶教你幾句。”
湘湘覺得自己像被捉到貪玩的學生,不甘心又無力反駁,是她口口聲聲說,要好好唸書的,手裡擺弄著針線,垂著腦袋說:“那現在再念可好,你還樂意教我麼?”
齊晦將她手裡的針線拿開,揉了揉微涼的手:“你受了委屈,不對我說,還打算對誰說?一個人悶著多難受,你是真的不在乎,還是怕我擔心你?”
湘湘一怔,想到今天簡家老侯爺說那些話時,自家丫鬟也在邊上,猜想是她們跟齊晦告了狀,不禁嘀咕:“我就該囑咐一聲,別叫她們多嘴,就是覺得才來兩天就擺出架勢,有些太自以為是,才沒多嘴的。往後,我可要好好管她們了。”
“咱們現在說,你受委屈的事。”齊晦把她攬入懷裡,“簡家老侯爺,並不是惡人,他是對這個世道不滿,卻又無能為力,才漸漸變成這樣的。簡家出了簡風這麼一個反骨,你以為老侯爺真是怕書香門第無人繼承?他是為簡風擔心,怕簡風有一天闖了禍,整個家族會付出代價。他歷經兩朝,還有什麼看不透的?他那樣說你,並非真心衝著你來,而是先帝在位時太多荒唐事,新君登基後仍舊毫無希望,老爺子心寒了。”
這些話聽得,比任何安慰的言語都容易接受,湘湘甚至心疼起了那白髮蒼蒼的老人家,由衷地說:“我不怪老侯爺,我是有些委屈,可這會兒早就好了。”
齊晦欣慰,但問:“丫鬟們說,你在馬車上哭得眼圈兒紅了。”
這才叫湘湘心頭一酸,鑽進齊晦懷裡道:“我是看著簡夫人,想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