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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男子在紙板上歪歪扭扭的寫下自己的名字“吳久利”。
看著這三個字,一直認為這是投身之體親兄弟的徐久照忍不住露出一個怪異的表情。
吳久利卻以為徐久照是認不出而顯得沮喪為難,耐心的說道:“這是我的名字,吳久利。”然後他又寫下了徐久照的名字:“這是你的名字,認得嗎?”
吳久利這些天的細心和耐心,徐久照都看在眼裡記在心裡。雖然他打定主意不會讓對方知道內在的靈魂其實已經換了一個,可是對方施予他的恩情,卻是不折不扣的,需要他將來回報的。
經過幾天的康復訓練,徐久照已經能夠發出字正腔圓的標準普通話,於是開口說道:“認得。”
“嘿嘿。”吳久利好像自己取得巨大進步一樣,露出了一個看起來非常憨直的笑容。
徐久照微笑一下算作回應,垂眼看著紙板上歪斜的字型。眼前這人似乎並不好學啊,至少書法字型上毫無章程。
康復訓練除了發音訓練,識文斷字,還包括口語訓練,詞語朗讀,文章誦讀等等。口音的變化,可以透過改說普通話而遮掩,但是字型的改變卻不能矇混過去。然而這一點,徐久照也已經有了打算。
三人間病房裡,徐久照住在靠門的那一床,中間住的是一個手臂骨折的中年男子。這家人來看他的時候,他的小女兒曾經趴在病床上寫作業,徐久照曾經親眼看見這女孩拿出一本描紅字帖臨摹練習。
字型是可以透過習字而徹底改變的。
徐久照彆扭的用三根手指的指尖捏住圓珠筆,故意抖著手寫下了兩個字。
吳久利跟著念出聲:“字帖?”然後他抬眼看著徐久照說道:“你想要字帖?練字嗎?”
徐久照表現出認真好學的樣子點點頭。
吳久利頗覺怪異的騷騷頭,嘿笑一聲:“你竟然也會有主動要求練字的一天。”
徐久照暗自叫了一聲苦也,難不成原身竟然是個不學無術之輩?他的表現是否又顯得異常?
幸好吳久利很快便露出了一個恍然的表情,脫口說道:“是醫生要求的吧。”然後他便越想越有道理一般,自言自語的說道:“對對,應該多描描字。這樣你的額失語症也好得快一些。”
徐久照見他自己找好了理由,不由的露出一個笑來。
這讓吳久利說了一句:“可算是看見你笑一笑了,自從你進了醫院,整天也不見你笑一下。當然,我不是說你這次進醫院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更是因為這次受傷,連你學徒工的身份也丟掉了。雖然……”吳久利把剩下的話吞進了肚子裡,生硬的轉移說道:“你到底是因為什麼半夜三更的跑到窯廠的廢棄窯坑裡啊?不會真的想他們說的那樣是跑去半夜挖東西吧?”
徐久照當然不知道原來的那個徐久照到底是為什麼在黑燈瞎火,飄著小雪的天裡,跑到人煙罕至的廢棄窯坑。
他只能皺著眉頭,苦著臉。
反正他現在說話有障礙,就算是想表達也困難的很。
果然吳久利不再追問,反而是張羅起來讓他外出的事情。這讓徐久照意外驚喜,他還以為吳久利會給他帶回來,沒想到這時他竟然可以離開這座醫館。
這醫館大的很,內裡的結構又非常的複雜,新樓套舊樓,走廊通道別說他這個住院的病人,就是新來的護士沒有幾個月也別想弄清楚。
所以徐久照基本上不輕易出去活動,最遠的距離也不過是去走廊那頭的水房還有公共衛生間方便。
他敢獨自去灌水,還是因為吳久利領著他過去認了認地方,當時正好看見人打水。
徐久照身上除了腦袋上的傷之外,身上並沒有其他的地方受傷,只因當時天氣寒冷身上穿的厚實。
醫生也說他運氣好,不知道摔下去躺了多久,竟然挺到了被人發現——當然事實怎麼樣,只有徐久照知道。
除了醫生推斷的失語症,還有一些腦震盪的跡象。不過徐久照並沒有他們說的噁心、嘔吐、頭暈等感受。
醫生也說過因為遭受撞擊,很有可能會短暫的出現近期事情遺忘的情況,所以他身邊的事情幾乎全都是吳久利一手包辦。徐久照儘管疑問重重,在還不知道什麼可以算是在遺忘的範圍,那些又是不應該遺忘的事情,乾脆把所有的問題都悶在肚子裡,暫時先忍著。
徐久照所在的醫院管理嚴格,如果要外出,必須要請假。
在單子上歪歪的寫下自己的名字之後,他們離開了護士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