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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有的時候遠比藝術來的要離奇百倍,更別說人們為了生活而錘鍊出來的各種偽裝能力,有的時候比專業的更專業。
徐久照怔怔的說道:“你的意思是那家人是騙子?咱們被騙了?”
蔣忻見他站在原地不走,伸出沒有拎東西的另外一隻手,拽著他,邊走邊說:“騙子嘛倒不至於那麼絕對,咱們這次是遇見埋地雷的人家了。”
“埋地雷?”徐久照不解。
“嗯。”蔣忻低沉的應聲,喉嚨裡帶著笑意說道:“埋地雷就是專門帶著假貨藏在家裡邊,等著咱們這種上門掏老宅子的,眼力不好那就只能吃虧上當。”
雷老漢一給他讓煙,蔣忻就看出他所說的生活經濟狀況,絕對不是那般的困苦。那煙算不上名貴,卻也不是經濟條件太差的人捨得抽的。
徐久照臉一下漲紅,憋出一句:“這不是擺明了坑人麼?!”
“他們這就是坑人的行當,不過考驗的卻是淘寶者的眼光。”蔣忻看了徐久照開始發紅的小臉,越發覺得他生氣的樣子像是小老虎,“魚龍混雜的人多了,難免有這種歪門邪道。他那環境雖然不算是刻意營造,但是昏暗的環境,外加不明亮的光芒,根本就是故意不想讓人看仔細清楚。”
徐久照氣悶的不行,他白同情了。
蔣忻自然能夠明白像他這樣沒經歷過世事的人的單純,於是開口說道:“當然,他們這只是下家,上邊還有專門造假的上線。這些人家都是經過精心挑選的,家裡的故事和歷史也許是真的,也許是杜撰的,總之有點基礎,不至於全都是假的。”
徐久照腳下頓了一下,焦急的歪頭探看他另外一手的黑色塑膠袋:“那你買的那個是真的假的,沒上當吧?”
蔣忻笑眯眯的看他焦急的樣子,說道:“你放心,沒有把握的東西我不會收。這兩樣東西雖然賣相差,但是收拾出來卻是賺大了的。說白了吧,這次淘寶咱們算是撿漏了。”
“撿漏了?”徐久照驚奇的抬眼看他:“就那兩個髒兮兮的東西?”
“對。”說道這裡,蔣忻終於忍不住心中的得意,把那個黑乎乎的海棠狀九格盒子拿了出來,“看看。”
徐久照把那盒子捧在手裡,那盒子個頭不小,高10厘米,直徑50厘米。整個盒子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只能依稀看的出來盒面上用的是壽紋。邊緣積蓄著陳年汙垢,連壽紋邊緣的花卉菱格都隱約的看不出來了。
“這是一個壽紋九格盒……”看了半天,徐久照終於認出了這東西的廬山真面目,他心情複雜的說道:“這家的主婦們可真夠懶的,這麼好的剔紅盒子竟然都不知道打掃乾淨。”
對於徐久照能準確的說出剔紅這詞,蔣忻詫異的一挑眉毛。
剔紅為雕漆品種之一,又名雕紅漆或者紅雕漆。這種技法成熟在宋元時期,發展於明清兩代。徐久照生活在那個時候,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剔紅這種品種,常以木灰、金屬為胎,在胎骨上層層髹紅色大漆,等到有相當的厚度之後,涼個半乾描上畫稿,然後再雕刻花紋。花紋一般都是以錦文為地,花紋隱起,給人以華美富麗之感。
像徐久照手中的這個壽紋九格盒,別看面上現在平的幾乎看不出紋路,等蔣忻回去讓人把髒汙清理掉,露出來的絕對是富麗堂皇、眾星拱月的錦文花卉,足以閃瞎人眼。
“200塊,一個剔紅的盒子,這確實是撿漏了。”徐久照點點頭,又把盒子給放了回去,現在可還在村子裡邊,人生地不熟的,不是細看的地方。
蔣忻難掩得意的說道:“這剔紅盒子收拾乾淨了,擺在博古軒裡,賣個幾萬塊錢不成問題。”
徐久照對於蔣忻轉眼間就倒手賺了百倍雖然羨慕,卻並不嫉妒。這是人家的眼光、本事。他自己所擅長的並不比對方差,雖然賺的不是暴利,卻也足夠立身安命。
不過徐久照也不得不承認,很多人喜歡這一行不是沒有道理的。一眨眼就賺大錢,確實讓人感覺到心跳刺激。
蔣忻把東西收好,揣著兜,跟徐久照並排慢慢的走,對他說道:“那老煙桿品相不佳,也能走個7、8千的價格。也就那張桌子,賣價最低,最後能賣個4、5千就不錯了。”
徐久照笑笑說道:“蔣先生這次收穫頗豐,恭喜你。”
“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我祖父跟鄒老是老交情了,咱們也沒有必要那麼生疏。”
蔣忻抿了下唇角,斜眼看了看錶情平靜的徐久照,對於他的冷靜很是欣賞。很難有他這個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