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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隔肚皮,蔣平康的打算誰也想不到。
不過就算是想不到,也有蔣忻的一干朋友對他絲毫沒有好感,態度也是冷冷淡淡,說話也是愛答不理。
不過,蔣平康不在乎。他只需要討蔣家人的好感就行,尤其是蔣大伯的。現在蔣忻死了,今後肯定就是蔣平建最得老頭子看重了。
因為有蔣家人在這邊,再加上還有蔣忻的屬下和朋友,人太多了。根本就用不到這麼多人在這裡等著,於是兩邊的人商量了一下,一邊各出一個人。
徐久照不能繼續留在這邊,他雖然不介意讓蔣忻的朋友們知道倆人的關係,也不在意自己這邊的朋友屬下知道,可是他唯獨不願意讓蔣忻的家人知道。
儘管老爺子很可能已經知道他們的關係了,但是在這個時候,徐久照不想讓這些人對阿忻心懷異樣。
徐久照跟著王朝臣,發揮了一下人形圖章的作用,就回到了工作間。
他在工作間裡邊坐著發呆,手上的拉坯機轉動著,轉盤上的泥料在手底下七扭八歪,徐久照頓時就想起倆人在上海的工作室裡的嬉鬧的情景。
一時之間,一股窒息一般的感覺,讓徐久照痛苦的再也沒有辦法在工作間待下去。
他站起身,胡亂的擦擦手,也不理會吳久利的叫喊,就那麼衝了出去。
千里之隔的南方城市,那個曾經密謀過要綁架徐久照的高層辦公室裡。鄭凱龍撐著手,看著屬下詫異的說:“蔣忻死了?”
他原本瑞麗的美貌因為眉梢眼角陰冷的氣質而顯得妖邪起來,此時的他全然沒有在徐久照和蔣忻跟前的溫和無害,反而是渾身都散發著讓人不舒服的寒氣。
鄭凱龍的心腹說:“是的,雖然沒有正式的公開這次空難的乘客名單,但是我從很可靠的渠道得來的訊息,蔣忻就在那次航班上。”
鄭凱龍低聲的笑,然後又暢快的大笑,然後他故作遺憾的說:“難得碰到這麼一個讓我感興趣的對手,還沒有正式開始較量,對方就退場了。真是沒趣的很~”
“老闆,現在既然蔣忻死了,徐久照身邊就沒有人再護著他。你看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心腹手下問道。
鄭凱龍緩緩的搖頭:“沒有那麼簡單。就算是他死了,可是他的銳豐還在。劉銳那個人不是個簡單的角色,他會繼續執行蔣忻的意志,保護徐久照。就算是銳豐倒了,也還有個什麼韻文。”鄭凱龍不快的嘖了一聲,“人都死了,殘留的影響還那麼大。”
鄭凱龍勾起邪惡的笑:“那就讓我把他在這個世界上殘留的痕跡,一點一點的抹掉好了。”他抬眼,陰狠的說:“告訴那些老傢伙們,掌舵的人已經死了,還不趕快從這艘註定要沉底的船上跳下來。要不然……可不要怪我事前沒有提醒!”
徐久照躺在他跟蔣忻的床上,靜靜的看著天花板。
他知道他還有比利時的訂單要做,可是他卻始終提不起勁。就算是勉強去做,也是差強人意的。
為了怕鄒衡新這邊走漏訊息他連他那邊也沒有告訴,而高大全讓吳淼找了一個藉口給支走了。老倆一起待在邯鄲的鄒家,還高高興興的給徐久照辦理著申請國內工藝美術高階職稱的手續呢。
前一陣子,因為徐久照國內有獎項,所以勉強評過了中級工藝美術技師。因為他在學歷上欠缺一些,所以評職稱不是那麼容易。這會鄒衡新很有信心,認為等法國雙年展的獎項下來了,徐久照怎麼也能評一個高階技師。
馮忠寶已經知道蔣忻和徐久照的關係了,這會兒大氣都不敢喘,跟鵪鶉一樣。看著徐久照的眼光都小心翼翼的。
這讓徐久照更不願意去工作間,他甚至連一直以來對燒瓷制瓷的愛好都消失了。
他躺著床上翻了一個身,看著空著的另外一邊。他伸手把蔣忻的枕頭拖過來,像是蔣忻喜歡的那樣,把枕頭摟在懷裡。
有沉重哀慟的情緒在內心湧動,然而徐久照怕自己會崩潰到一蹶不振,狠心的把情感與理智隔離,維持著表面的堅強和平靜。
他自己絲毫不知道,他的這種故作平靜,讓人看得多麼心驚膽戰。就像是一根堅硬而沒有韌性的樹枝,硬是要讓它承受無法承受的壓力,人們卻愛莫能助,只能眼睜睜的等待它崩斷的那一天。
吳久利寸步不離的守著他,劉銳每天都會給他打電話,唐小乙鄭州北京兩頭跑。
徐久照也讓他們不用擔心,但是似乎說不動這三個人。
第十天,終於搜尋到了第一具遺體,徐久照坐不住了,立刻趕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