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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伏在他胸前一動不動。他小心抬起手臂,惟恐驚動了我。我忍不住笑了,反手將他緊緊摟住。
他無可奈何,明知道再不起身就要誤了上朝,卻又情不自禁地低頭吻下……正纏綿間,門外傳來匆忙腳步聲,房門被人叩響。
“稟王爺,宮中來人求見。”
蕭綦立時翻身而起,我亦驚住,若非出了大事,侍衛萬萬不敢如此唐突。
“宮中何事?”蕭綦喝問。
來人顫聲道,“今晨四更時分,皇上駕崩了。”
正文 宮變
片刻前還是旖旎無限溫柔鄉,轉眼間,如墮冰窖。
就在兩天前,御醫還說皇上至少能捱過這個冬天。
即便他病入膏肓,受制於人,卻仍是天命所繫的九五至尊。只要皇上活著一天,各方勢力就依然維持著微妙的平衡,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誰也沒有料到,就在我的生辰之夜,宴飲方罷,昇平喜樂還未散盡,皇上竟猝然暴卒。
蕭綦立刻傳令禁中親衛,嚴守東宮,封閉宮門,不準任何人進出大內;並將皇上身邊侍從及太醫院諸人下獄,嚴密看管;京郊行轅十萬大軍嚴守京城四門,隨時待命入城。我匆忙穿衣梳妝,一時全身僵冷,轉身時眼前一黑,險些跌倒。
蕭綦忙扶住我,“阿嫵!”
“我沒事……”我勉強立足站穩,只覺胸口翻湧,眼前隱隱發黑。
“你留在府裡。”他強迫我躺回榻上,沉聲道,“我即刻入宮,一有訊息便告知你。”
他已披掛戰甲,整裝佩劍,周身散發肅殺之氣。觸到這一身冰涼鐵甲,令我越發膽戰心驚。我顫聲道,“假如父親動了手,你們……”
蕭綦與我目光相觸,眼底憫柔之色一閃而逝,只餘鋒銳殺機,“眼下情勢不明,我不希望任何人貿然動手!”
我哀哀望著他,用力咬住下唇,說不出半句求懇的話。他的目光在我臉上流連良久,深邃莫測。這四目相對的一瞬,各自煎熬於心,竟似萬古一般漫長。
終究,他還是掉過頭去,大步跨出門口,再未回顧一眼。
望著他凜然遠去的背影,我無力地倚在門口,無聲苦笑,苦徹了肺腑。
然而,已沒有時間容我傷懷。
我喚來龐癸,命他即刻帶人去鎮國公府,並查探京中各處情形。
皇上暴卒背後,若真是父親動了手,此刻必是嚴陣以待,與蕭綦難免有一場殊死之鬥。
是父親麼,真是他迫不及代要取而代之?我不願相信,卻又不敢輕易否定這可怕的念頭……心口陣陣翻湧,冷汗滲出,一顆心似要裂作兩半。
一邊是血濃於水,一半是生死相與,究竟哪一邊更痛,我已木然無覺。
不過片刻工夫,龐癸飛馬回報,左相已親率禁軍戍衛入宮,京中各處畿要都被重兵看守,胡光烈已率三千鐵騎趕往鎮國公府。
我身子一晃,跌坐椅中,耳邊嗡嗡作響,似被一柄利刃穿心而過。
早知道有這一天,卻不料來得這麼快。
其實,早晚又有什麼分別,要來的終究還是要來。
我緩緩起身,對龐癸說道:“準備車駕,隨我入宮。”
遠遠望見宮門外森嚴列陣的軍隊,將整個皇城圍作鐵桶一般。
尚未熄滅的火光映著天邊漸露的晨曦,照得刀兵甲冑一片雪亮。宮城東面正門已被蕭綦控制,南門與西門仍在父親手中,兩方都已屯兵城下,森然相峙。四下劍拔弩張。誰也不敢先動一步,只怕稍有不慎,這皇城上下即刻便成了血海。
車駕一路直入,直到了宮門外被人攔下。
宋懷恩一身黑鐵重甲,按劍立在鸞車前面,面如寒霜,“請王妃止步。”
“宮裡情勢如何?”我不動聲色地問他。
他遲疑片刻,沉聲道,“左相搶先一步趕到東宮,挾制了太子,正與王爺對峙。”
“果真是左相動了手?”我聲音虛弱,手心滲出冷汗。
宋懷恩抬眸看我,“屬下不知,只是,左相確是比王爺搶先了一步。”
我咬唇,強抑心中驚痛,“皇后現在何處?”
“在乾元殿。”宋懷恩沉聲道,“乾元殿也被左相包圍,殿內情勢不明。”
“乾元殿……”我垂眸沉吟,萬千紛亂思緒漸漸匯聚攏來,如一縷細不可見的絲線,將諸般人事串在一起,彼端遙遙所指的方向,漸次亮開。
我抬眸望向前方,對宋懷恩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