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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一桶冰雪從頭頂澆下,剎時寒徹——原來那時候,他們便已想到了聯姻之計。
難怪姑姑一直反對我與子澹的情事,難怪父親總是謝絕那些提親之人。其中不乏京中望族,甚至是與王氏齊名的侯門世家。那時母親曾笑嘆,“只怕在你爹爹眼裡,除了皇子,誰也配不上他的掌上明珠。”
那時,我也是這樣想的。卻不知道,爹爹一早看中的東床快婿,並不是空有一個尊貴身份的子澹,即便子澹將來即位,父親也不會滿足於區區一個國丈之名。姑姑更不會容忍旁人奪去她兒子的皇位。
王氏需要擁有更大的勢力,除了朝堂與宮闈,更需要來自軍中的支援。
從一開始,他們就已經看中了蕭綦,而蕭綦也看中了王氏。
我竟然想笑,一面笑,一面望向蕭綦,“讓皇上賜婚,是你的主意,還是皇后的授意?”
“是我。”蕭綦轉身,迎著我質疑的目光,眼中歉意深深,“我曾奉懿旨,密見皇后與左相……”
他不必說完,我已然懂得。
我微笑,只能微笑,除此再沒有什麼可以支撐僅存的驕傲。
“那麼大婚當日,又是怎樣?”我緩緩開口,一字字說來,竭力不讓聲音發抖。
蕭綦蹙眉看我,隱有負疚不忍之色,目光久久流連在我臉上。
我仰頭,執拗地望定他,等他說下去。
“我以平定南疆之功,御前求娶王氏之女,得皇后親口允諾,皇上無奈,當廷賜婚。右相一黨就此坐立不安,遂與皇上密謀,欲趁我回京成婚之際,密調長寧候趕赴寧朔,執皇上密旨,接掌軍中大權。待我行完大婚,聖旨即刻降下,任我為太傅,名義上晉為三公之列,實則將我架空兵權,留困京城。此事有皇上為援,行動隱秘迅捷,待我與左相知悉端睨,已經是大婚當日。我們當機立斷,借冀州失守之機,調遣禁軍,連夜開城離京。恰逢突厥北犯,天意助我,長寧候守城不力,被我以軍法問斬。至此力挽巨瀾,令皇上削權之計落空。此後我以突厥擾境為由,固守寧朔,三年不歸,與左相內外相應,令皇上莫可奈何。”
蕭綦這一番話,語速極快,只揀緊要經過道來,似乎不忍一一詳述。
我一時有些恍惚,怔怔抬眸,“一切因由,便是如此?”
“是。”他深深看我,滿目憐惜愧疚,卻只答了這一個字。
我低頭回想他的每一句話,想找出一個漏洞來反駁他,證明這一切都是假話。
可是沒有用,非但找不到漏洞,反而越想越是明晰,許多被遺忘的細節,此時回頭想來,竟與他的話一一吻合。甚而,一些事,當年我也曾暗自質疑過……只是那時,我絕不會想到,這一切都來自我至親至信的家人。
我不會,也不敢這樣想。
父親和姑母,怎可能是他們欺騙了我——騙了我,利用我,到如今依然隱瞞我,將一切罪咎推予蕭綦,讓我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