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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纏綿迷離的目光怦然觸動我心,我仰首含笑望著他,以指尖輕拂過他胸膛、頸項、下頜……他微闔了眼,任憑我的手指一路滑過,氣息卻是漸漸急促。
“別鬧,我還有事在身。”他竟板起臉來,一下握住我的手,不許我再動彈。這副正經模樣越發激起我的征服之心,順勢滑入他懷抱,勾住他頸項,眼眸輕睞,“有什麼事,比我更要緊?”他的目光終於迷亂,驟然俯身吻下……良久糾纏,彼此情難自禁之際,我喘息著抽身退開,笑睨了他,“王爺不是還有要事麼?”
見他濃眉一揚,目中熾熱如火,我笑著轉身便逃,卻被腳下堆疊的錦羅絆住,立足不穩之下,被他不由分說拽倒在一地錦繡堆中……糾纏間,各自意亂情迷,巨幅的瑰麗雲錦將我們層層裹住,諸般羈絆都被拋開,只願就此墮入彼此眼中,永世沉淪。
纏綿過後,蕭綦慵然倚躺在錦榻上,衣襟微敞,含笑看我梳頭整妝。殿前凌亂的錦緞綾羅,猶帶著片刻前的旖旎春色。
我挽好髮髻,赤足走到殿前,在滿地散亂的綾羅中翻檢尋找。
“你找什麼?”蕭綦詫異地問我。我低了頭,只顧翻找,“有段布料不見了。”
他笑起來,“什麼稀罕的布料,值得這般看重。”
我終於找到那半幅藕色布料,信手披在肩上,轉身朝他一笑,“找著了,你瞧,好不好看?”
蕭綦笑道,“天人之姿,穿粗布也是美的。”
“誰叫你看人了,是看這布料!”我嗔笑,揚起那幅似麻非麻,半絲半葛的布料讓他細看。蕭綦勉為其難的瞥了一眼,信口敷衍,“還好。”
我側首笑看他,“這是織造司今年新貢上來,給宮女們裁衣用的,過去從未有過。這蠶絲裡摻入了上好的細麻,織就的衣料同樣柔軟細密,卻比平常絲帛廉價一半有餘。”他點了點頭,饒有意趣地看著我,“倒也能省下些用度,難得王妃也有勤儉持家之心。”
我不理他的調笑,挑眉道,“假若讓內外諸命婦都換用這種布料為服制呢?”
他一怔,旋即目光閃動,若有所悟。
“王爺不妨猜猜,如此一來能減省朝廷多少用度?”我斜睨了他,淺笑不語。
蕭綦皺眉,對這個問題全然一頭霧水。
“整整三十萬兩銀子。”我笑道。
“什麼!”蕭綦一驚,“此項用度有如此之巨?”
我正色道,“不錯,宮中歷來奢華成風,內外命婦盡皆效仿,每年僅用在脂粉穿戴上的財力,就足夠一個州郡百姓的吃喝了。”
蕭綦聞言一窒,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沉吟片刻道,“原來如此……如今南北各起戰事,雖然國庫充盈,尚無糧餉之虞,但能未雨綢繆,儘量節減開支用度,那是再好不過。”他深深看我,滿目嘉許欣慰之色,“難得你想得如此周全。”
我轉眸一笑,“不過眼下朝政動盪,難得春回景明,人心稍定,京中親貴一向奢靡慣了,若強行裁減衣帛用度,難免有悖人情。還需想個妥當的法子,令她們心甘情願的照辦才好。”
正文 乍寒
不久後便是一年一度的親蠶禮,每年仲春由皇后主祭,率領眾妃嬪命婦向蠶神嫘祖祭祀祈福,祈佑天下蠶桑豐足,織造興盛。
耕織乃民生之本,每年的親蠶與谷祀兩大祀典,歷來倍受皇家重視。按照祖制,皇后主持祭祀之時,必須以黃羅鞠衣為禮服,佩綬、蔽膝、華帶與衣同色,相應衣飾俱有嚴格的規制。其餘妃嬪命婦的助蠶禮服,也由錦羅裁製,紋樣佩飾按品級予以區分。過去每年春天我都穿上青羅鸞紋助蠶服,跟隨母親參加親蠶禮。然而今年,我卻要代替姑姑登上延福殿祀壇,親自主持親蠶大典。
太常寺長史不厭冗長地一樣樣報上祀典所需禮制器具。我一面聽著,一面凝眸細看那份奏表。報至主祭禮服時,長史面有難色,小心試探道,“不知主祭禮服,是否也照常制置備?”若按常制,那便是皇后特定的禮服了。如今朝中上下均以攝政王為尊,所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下,所差不過是個虛名。本朝歷代皇后多出身於王氏,久而久之,王氏便有“後族”之稱。皇家禮官素來最善於迎奉上意,此番必然以為我會穿上皇后禮服。
我淡淡抬眸,“今年事出特例,太皇太后因病不能主持祭典,實不得已而代之。服色雖小,攸關禮制事大,不可僭越。”
“微臣知罪!”長史連連叩首,復又遲疑道,“只是王妃以主祭之尊,若只著助蠶服,也恐與禮不合。”
“既然兩種服色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