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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學步。每當我聽到他含糊地叫我“姑姑”,看到他無邪笑容,仍會覺得淡淡心酸。
這日蕭綦很晚才回府,卸下朝服,披上我遞過來的外袍,神色略見疲憊。我轉身去取參茶,卻被他攔腰攬回身側,輕輕圈在臂彎。
他隱有憂色的神情讓我覺得不安,依在他胸前,輕聲問道,“怎麼了?”
“沒事,陪我坐會兒。”他微微闔了眼,下巴輕抵在我額頭。聽到他似滿足又似疲倦的一絲嘆息,我心裡微微酸楚,抬起手臂環在他腰間,柔聲道,“還在為江南水患煩心麼?”蕭綦點頭,臉上僅有的一絲笑容也斂去,沉沉嘆道,“如今政局未穩,叛軍偏安江南,遲遲未能出兵討伐。眼下水患又起,黎民流離失所,可恨滿朝文武竟無一人敢站出來擔當!”
我一時默然,心緒隨之沉重。今歲入春以來,河道頻頻出現異常之兆,近日多有經驗深厚的州府官吏上奏,春夏之際恐有嚴重水患,朝廷宜早做防範。然而滿朝官員都誠惶誠恐,誰也不敢站出來擔此大任,令蕭綦大為震怒,卻又無可奈何。
我沉吟良久,想起昔年叔父在時,治理江南水患曾有大功,如今叔父不在了,曾跟隨他治理河道的臣工卻無一人堪當大任。
蕭綦嘆了一聲,淡淡道,“我倒是看中一個人選,卻不知此人是否有此抱負。”
我怔了怔,腦中忽有靈光一閃,驚愕望向蕭綦,“你是說……哥哥?”
當年,哥哥曾跟隨二叔巡視河患,督撫水利,目睹了兩岸百姓因年年水患所受的流離之苦。回京後,他翻閱無數典籍,埋頭水利之學,更親身走遍大江大河,採集各地民情,寫下了洋洋數萬言的《治水策》遞上朝廷。然而父親一向只當他是不務正業,從未將他一介貴胄公子的治河韜略放在眼裡。
那年江河決堤,百姓死傷無數,萬千家園譭棄,一眾官員皆因治河不力遭到貶謫。自此滿朝官吏再也不敢輕易坐上河道總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