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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的修為,只是,他一直隱藏著,一直悄無聲息的自動忽略著這一點。
那讓他神魂冰冷的感覺已經好久沒有光顧自己的身體了,林逸之已然記不清上一次發作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可是,林逸之很清醒的認識到,其實,那個冰冷的夢魘一直沒有遠去,它或許正悄悄的潛伏在自己的身體某處,或許正在等待一個它認為恰當的良機。
林逸之每每想到這些,心中都會不自覺的害怕,因為那種嗜血冰冷的殺戮感,在他清醒過後,就會覺得那根本就不是自己,那種暴虐和殘忍,怎麼可能出自自己的身上,以至於每每這個時候他都很討厭自己這副軀體。
於是,他儘可能的不去修煉這在虺耒口中說出的寂滅魔心,可是,令他驚異的是,那寂滅魔心就算是不修煉,功力也會隨著日積月累緩慢的增長著。索性,林逸之就把那個小冊子丟到一旁,任這寂滅魔心自生自滅罷。
其實,林逸之的心中,還是十分害怕走火入魔,墮入魔道這八個大字的。十歲那年,他看到那小冊子之上的這幾個字,根本不會意識到多麼嚴重,所以無知者無畏的他修煉了寂滅魔心,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經驗和閱歷的不斷增加,他對這八個大字從無所畏懼到有所敬畏,一直到如今的心驚膽戰,因為他終是害怕那一天的到來,如果自己真的成了魔道妖人,那麼第一個用劍指著自己的是師尊,小師妹還是那個藍衣身影?
如果能死在四大神劍之一的滄離劍下,或許不會疼吧?
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心甘就死的原因是因為那把劍還是那個人。
一年之前,他曾經在那離火洞中遇到了上古兇獸虺耒,那個虺耒的遭遇,讓他第一次對正邪這兩個概念有了新的認識,他牢固的防線,他始終認為正派之人便是如何也是正氣凜然的想法,在那一刻,在他純淨到有些傻呆呆的心裡第一次,有了微微的縫隙。
然後,就在前些日子,那些自詡標榜為名門正派的問劍谷和三大修真世家撕下偽善的麵皮齊齊的攻打離憂教的時候,林逸之心中所謂的正義,所謂名門正派的光明磊落在瞬間崩塌。
正道亦有惡人,如三大世家者,各個都該殺!
魔道亦有善人,如虺耒者,卻是坦蕩蕩,壯懷激烈!
如果,自己真的有那麼一天墮入魔道之中,那麼,會如虺耒那般麼?若是如此,便也不悔了!
於是,在每一個孤單的夜晚之時,林逸之只要想到這件事情,便會緩緩的掏出胸前那個被他穿起來的虺耒留給他的內丹,那是虺耒留在這個世間唯一的東西。
每每此時,那內丹總會發出昏黃的光芒,映照在林逸之清澈的眼中和心裡,觸手之下,那內丹上竟然還有微微的溫暖,就如一個遠行的長者,撫慰著他不安的心房。
思念,總在這個時候瘋長,昏黃的光芒下,他似乎看到了那個魁梧豪邁的背影,緩緩的轉過頭來,衝他說著:
少年郎……
…………
林逸之向來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昨夜在瀾月亭的種種,還有端木凝闕的話,他選擇無條件的全盤接受,在他的心裡,她亦不過是可憐他,或者如他所說只是出於直覺。林逸之亦會傷心,可是他找她也不為別的,難道還要讓端木凝闕親口對他說些什麼,他才滿意麼?
他們兩人,始終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始終都不會有什麼交匯。
所以,天光一亮,林逸之便被杏樹林裡那些吱吱喳喳的鳥叫吵醒了,其實,他本就沒有多大睡意,便披衣坐起,推門而出。
一夜的大雨,外間起了大霧,便是面對面走來一人,他也只能看個輪廓而已。
昨夜的那一幕,並沒有太多影響林逸之的心情,對於那麼高冷的端木凝闕,他還是沒有什麼奢望的。
今日是一個嶄新的開始,因為這一日,是他踏入驅物期的第一天,從今日起,他便可御劍蒼穹,遨遊萬里了。
心中有那麼小小的激動,只是忽然想到,師兄和小師妹都是有仙劍的,可是自己,什麼都沒有,難道要拿一隻樹枝御空去麼?
這也未免太不像話了吧。
林逸之站在原地怔怔的出神,從他知道自己已然是驅物期之時,他就想把這個訊息告訴自己的師尊陸無羈,也好讓他高興高興,可是一想到平日裡師尊看向自己的眼神,他又左右為難,不知道去還是不去。
如果一緊張,根本無法驅物了,那師尊是不是還要罵上幾句蠢材呢。
可是,不去,怎麼知道擁有仙劍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