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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無羈心中早已是如翻湧的潮水一般,他沒想到這個平日裡他要求最為苛刻的小徒弟,這個從未正眼瞧一眼的庸才,今日卻為了自己的女兒以命換命,身受重傷卻還要堅持的護陸汐月的周全,若今日沒有這平日裡這個最不成器的傻徒弟,他的女兒此時恐怕……
陸無羈再不敢往下想了,心中對這個他平日漠視的小徒弟更是又愧又疼,只將腳一跺道:“銳金、離木、罡炎、朗坤聽令,速速前往離憂山四下尋找老五,如遇上那個歹人,格殺勿論!”最後一句那殺伐之意早已是氣沖霄漢。
曾銳金四人忙應聲答應,曾銳金小聲的道:“師尊,若小師弟已經慘遭不測……”
陸無羈神色一暗,長嘆一聲道:“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去罷!”
言罷忽然以手指天,冷然高聲長嘯:“戮毒門欺我太甚,若老五有什麼不測,我莫憂峰上下必定踏破那百毒老兒的門庭,將那些混賬東西挫骨揚灰!”
言罷,神色又是一暗,身形卻是疲累之際,一轉身默默的朝內堂而去,一邊走著,一邊道:“都散了吧,速速行動……”
曾銳金、白離木四人一聲清叱,四件法寶轟然應命,四人躍於法寶之上,朝東邊的天際飛了過去。
穆蘅秋拉著陸汐月走到兀自看著東方天際的楚簫近前,柔聲道:“楚簫,今日多謝你了,我家汐月才沒有受到傷害。”
楚簫神色一暗,又看看滿臉淚痕的陸汐月,卻見這陸汐月雖然淚痕滿臉,連臉上擦得粉都哭花了,卻是梨花帶雨,嬌俏可愛,心中不由的一陣憐愛,伸手便要來替她抹掉淚痕,陸汐月往後一躲,小聲道:“我不要你碰,我要等逸之哥哥回來,讓他幫我擦。”
楚簫一窘,呵呵一笑道:“穆師叔,汐月妹妹確是可愛的緊啊,若我是那林逸之,怕也會不顧一切吧,呵呵”言罷又看了俏生生的陸汐月兩眼。
穆蘅秋忙道:“楚簫,辛苦你了,汐月不懂事,平時驕縱慣了……”
楚簫一笑道:“卻是我一時忘情了,穆師叔,我也不耽擱了,我這問心仙劍速度應該快過曾師弟他們,我也去尋林師弟去了。”
言罷,御起問心仙劍,頃刻間消失於東方的天際之中。
…………
風聲,耳邊全是尖銳的呼嘯著的風聲。林逸之只覺得自己如墜雲裡霧裡一般,意識在一點一點的逐漸模糊,似乎六覺要消失殆盡了一樣,只餘聽覺,耳邊那刺耳的風聲還提醒著他,他依然還活著。
要去哪裡?他要被這白衣少年帶向哪裡?前方等待他的將是什麼?是生亦或者是死?不重要了吧,他不已經得償所願了麼,他以命換命,小師妹平安無事,這便足夠了不是麼?
這世間的任何一人,如果滿足了他畢生最大的願望,下一刻便是粉碎碎骨,便也無憾了是吧?只是茫茫紅塵,到底有多少失意之人,掬一把辛酸淚,對月長嘆,那聲嘆息裡,可有你失落的初心?
可是,林逸之真的無憾了是吧。他輕輕地閉上了眼睛,沒有痛苦,沒有掙扎,沒有失落和悲哀。有的只是無邊的疲累,和心中那一絲小小的滿足。如此,此生足矣!其他的,就隨他去吧!
忽然,林逸之只覺的身體猛然一降,便知道他已從半空中落了下來。下一刻他感覺到身下是一片微微有些溼潤的土地。耳中呼呼的風聲已經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叮叮咚咚——”的水聲。
他用了好大的力氣,這才將眼睛睜開。只見一條清可見底的河流正在自己的身邊流淌。這河也不知道流淌了多少年月,那水中已被這河水衝擊的光滑的沒有稜角的鵝卵石清晰可見,那河水被這些無數的鵝卵石所阻,不時的激起一片白如雪花的水浪。
河的對岸是一片茂密的林子,幽深晦暗,加之現在太陽早已落山了,只有最後的一抹餘暉渲染著西方的雲彩,那林子看起來更是寂靜無聲。
周圍的環境相當安靜,只有這水聲清脆可聞。
這一天終究是要過去了的。林逸之暗暗想著,這一日,從在離憂大殿裡受人詰難,差點斃於清玄上人掌下到親眼見杞難真人以一人之力對抗天劫,又到劍閣禁制報警,然後是抱著小師妹返回莫憂峰,緊接著為護小師妹而遍體鱗傷的被這來來歷不明如自己年歲一般的少年挾持到這裡,卻也是一日間幾生幾死,恍恍只如大夢一場。可是那又怎麼是夢呢?隨著他逐漸的情形,鑽心的疼痛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這一切都是實實在在的發生過的。
如果,在那離憂大殿之上,被清玄一掌斃於殿上,如此,會不會更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