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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與我說這些做什麼?他們由與我何干?只是不管你做什麼,你只要殺了人,便是邪魔,便是妖人!”林逸之有點不耐煩了。
“呵呵,在你的眼中,這世間萬物皆是你們人族當家作主,任你們隨意索取,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對麼?我們這些生命,只要有任何反抗便是為禍世間、害人不淺對吧?便是萬惡不赦罪該萬死對麼?”虺耒自言自語的說著,可是這看似有些離經叛道,顛倒黑白的話,在林逸之的耳中聽起來,卻有那麼一絲的道理。
他默然無語。
“只是,你不要忘了,這世間本就是弱肉強食而已,你們人類可以任意殺害,吃掉不是你們同類的生靈,反過來,我們如此做,那便是大逆不道?還有,你們人類,哪一個不是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你們修真煉道,到如今卻無人證得長生,彼此間卻為了天下正統鬥個你死我活,所謂的正邪之分,只是心念不同罷了,無非是成王敗寇而已!”虺耒繼續說著,蒼老的聲音迴盪在這絕壁之上,聽在林逸之的耳中,確如九天劫雷一般,震耳發聵。
真的如此麼?這世間之人,皆為了那些蠅頭小利,忙於鑽營?皆為了那些虛名浮利,挖空心思,到頭來害人害己?何為正?何為邪?只是憑空說說而已麼?林逸之的心頭一個又一個的疑問,一股腦的湧上心頭。
他心思單純,心地純良,自上得離憂山來,無論是陸雲還是大師兄曾銳金,皆時常告誡他,何為正何為斜,正邪勢若水火,他也自然而然的認為,一切冠以正的名頭的,便真就光明正大,絕不藏私。然而,今日這虺耒的話,卻字字誅心,讓這本就單純老實的少年原本所樹立的信仰,頃刻之間翻天覆地。
一個聲音在他的心頭回蕩,若正即為正,那在離憂峰白眼與嘲笑自己的人,算得了正麼?若邪即為邪,那自己的親父還有他一手所創的殷厲宗,豈不是萬惡不赦的存在麼?
這到底怎麼回事,又怎麼去區別?
本就單純的林逸之,根本分不清這些東西,傻傻的呆在當場,一語不發。
虺耒仍然沒有倦怠的講著,似乎就死之前,要把這萬年來都沒說完的話一股腦的講出似得。
直到最後,虺耒渾濁的眼光瞧瞧默然不語的林逸之,緩緩的問道:“少年郎,你說呢?”
林逸之合上了眼睛,腦海中大師兄曾銳金的話還有那鄭重的表情,陸雲的話,還有那些嘲笑自己的不屑神情與嘴臉,交織在一起,直入他的神魂之內。
這個少年,第一次的感受到了信念動搖的滋味。
林逸之緩緩的閉上眼睛,仰起頭,深深呼吸,似乎這樣,才能讓他更加的清醒吧,從這亂糟糟的情緒中,儘快的解脫出來。
而,虺耒只是默默地看著他,似乎說了那麼多的話,也有些疲累了,只是渾濁的雙眼中似乎閃著本不應該有的亮色,等待著他的答案。
良久。
林逸之突然道:“你要我說什麼?你問我這些與你把我擄到這裡來有什麼干係,難道要我幫你把你口中所謂的人類全部殺光麼?”
林逸之有些惱怒自己不爭氣,被這虺耒三言兩語就攻破了心房。
虺耒眼中的亮光,驀的消失不見,然後嘆了口氣道:“少年郎,你不是問我如何把琴湘……你口中的小茹擄到這裡來的麼?”
林逸之點點頭道:“是,只是你囉嗦,到現在也不肯講。”
虺耒點點頭,呵呵一笑,林逸之感覺,從他蒼老的面容中竟看到了一絲淒涼。
“好吧,如此,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聽一個將死的兇獸,講一講關於你們紅塵中的故事呢?也許那裡有你所要的答案。”
林逸之不想聽也沒有辦法,料想自己若不聽他的故事,什麼也不會知道,陸汐月的下落,白衣青年的下落,便是自己如何出去都成了問題。
想罷,點了點頭道:“好罷,你便講一講吧。”
虺耒聞聽,似乎有了些許的精神,竟然慢慢的從石凳之上站了起來,然後慢慢的向前挪著步子,一步,兩步,每一步都極其的虛弱無力,怕是下一刻就會倒下。
一個趔趄,林逸之心中一緊,竟想也不想的快步上前,扶住了他虛弱的身軀。待他這個動作做出之後,他也不禁的問自己,他不是要殺死這個兇獸麼,為什麼如今心裡竟滿是不忍?
那虺耒回頭衝他驀然一笑道:“想當年兇威一時,如今,便是走上一步都要栽倒一樣!”那話中滿是英雄遲暮的悲涼與無奈。
他輕輕的擺了擺手,道:“少年郎,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