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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話要問這個少年郎。”
琴湘這才點了點頭,看了看林逸之,又看了看虺耒,還想說些什麼。
那虺耒淡淡一笑,那笑容似乎都用盡了全身的氣力道:“你莫要擔心,我有分寸。”
琴湘這才點了點頭,朝身後的一個低矮的溶洞中緩緩走去,不一會兒,那個悽然的背影消失不見。
一人一妖,就在這陡崖之上,相互的凝視著,誰也沒有開口。
林逸之驀然發現,虺耒的面容已經完全改變,方才還是一個面容剛毅的青年男子,而如今早已皺紋堆積,面容滄桑,便是方才霸氣凜然的眼睛,如今也變的渾濁不清了。
白髮如雪,此時的虺耒,早已沒有絲毫的生機,垂垂老矣。
驀的,他閉上了那渾濁的眼睛,氣息微弱,彷如遊絲一般,好久,他驀然開口:“少年郎……你果真不是司徒世家的人麼?”
聲音蒼老而空洞帶著無比巨大的疲憊,極其細微的打破了這無比的寂靜。林逸之好容易才模模糊糊的聽得出來他在說些什麼。
“什麼司徒世家?我乃離憂教莫憂峰門下林逸之,不懂的什麼司徒世家!”林逸之依舊不敢掉以輕心,十分戒備的說道。
“那麼,你一路跟蹤我至此,所為何故?”這蒼白而疲累的聲音又起,林逸之可以感覺到這虺耒真的在勉強支撐著自己的神志,似乎下一刻他的生命的蠟燭就將熄滅似得。
只是林逸之始終想不明白,強橫如斯的洪荒兇獸怎麼會受傷,而且什麼人可以出手傷他,甚至這傷可以重到危及他的生命呢?
便是如此,林逸之依舊不敢掉以輕心,緊緊的一皺眉道:“你問我為什麼?我倒要問你了,你為何會把小茹擄到此處?還有你到底禍害了多少無辜的百姓,今日便是還他們一個公道!”
這虺耒看著這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那渾濁的眼中竟然露出了幾分滄桑與幾分讚許,輕輕一笑道:“好啊,好一個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就如當年的我一模一樣,只是,如今我已是垂垂老矣……快要死了的人了,再也回不去了!”
林逸之默然,人之將死,其言也哀,林逸之的心中竟然對這虺耒有了絲絲的憐憫,可是這樣的念頭剛一從他的心裡萌生,便被他狠狠的掐滅了。
妖始終是妖,便是將死的妖,也是惡貫滿盈,百死難恕。
“你不必說好聽的話來迷惑我,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林逸之有些心虛的喊道。
虺耒輕輕的點了點頭,眼中彷彿有幾分譏笑,又有幾分蒼涼,道:“少年郎,我且問你,你如何知道琴湘以前的名字?”
林逸之不知為何忽然有點不想欺騙這個別人眼裡的兇獸,雖然他兇名赫赫,可是在他的眼裡,如今的虺耒,不過是一個蒼老而虛弱的病入膏肓之人,甚至快要死去。他低下頭,緩緩道:“我十歲之前,和她住在同一個村子,那個村子叫做風陵村,後來村子裡發生了變故,所有人都死了,只有小茹一個人因為前去離陽城的市集上賣豆腐花才躲過了那場浩劫。”
虺耒點了點頭,似乎相信了林逸之說的話,忽的又問道:“那麼你為什麼沒死?”
林逸之又道:“我被人救上了離憂教,在上山修習仙道五年才下得山去,今日白天,我在離陽遇到了小茹。只是可恨,你卻把她擄到了此處!還有我那兩個朋友,你把他們弄到哪裡去了?”
林逸之忽的想起,陸汐月和那個白衣青年陷在岩漿處,現在還生死不知,於是最後一句話便有些激憤。
虺耒再次點了點頭道:“少年郎,你的回答,我應該可以選擇相信。你的朋友現在很安全,只是你為何確定妖便要殺人?呵呵,你們人類在修道一途,真的是得天獨厚,所有的靈氣珍寶,上好靈藥,皆被你們把持,而我妖族,全憑自身修道百年萬年,卻不一定有所大成,這一切真的就公平麼?你們人類為何卻又對妖族趕盡殺絕?”
“哼,今日你差點將我攝了來,還不知道你以前禍害了多少百姓呢?”林逸之顯然不認同虺耒的話。
虺耒一嘆,道:“少年郎,怕是你誤會了,今日之事純屬意外,怪只怪我有些操之過急,未探查出你的真實身份,至於你口中說我禍害過多少人類,我可以告訴你,我自離開蠻荒炎域至今,殺過不下千人,只是,這些人,枉稱為人,卻是該殺!便是殺他們千次萬次,也不屈枉了他們?”
林逸之聞聽,火往上撞,惱怒道:“你卻是恁的胡說!你殺了那麼多人,還不悔過,卻還要在這裡找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著實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