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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過了今年,明年就會入朝了,文長先生何須擔心,倒是你那一手別具一格的畫作著實令人神怡……”
徐文長大概也不想在揪住這個事,聽沈無言提到書法,頓時也有了興趣,大笑道:“我這書法第一,詩第二,文第三,畫只是第四而已……。”
接著沈無言巧妙的調轉話題,轉而談論一些詩書字畫上面,這才緩和接近尷尬場面。
就在三人這般言談之中,在蘇州城沈家酒館後院中也有著一番令人傷神的討論。
沈無言走之後呂氏便吩咐下人著手修墳之事,忙前忙後總算將那邊安排妥當,也算重新盡了孝心,只是心中依舊還是極為沉重。
後院也是宅院。
呂氏望著桌上飯菜久久不能進食,卻見沈無良一臉無事的樣子頓時火冒三丈,大聲道:“事情都到這種地步了,你竟然還有心情吃飯?”
想起之前也是為了分家的事下了這步棋,著實不輕鬆。即便平日裡在蠻橫無禮,她終究還是個婦人,在做事上狠辣不缺,穩重卻堪憂。
倒是沈無良十分安然,對於之前沈無言所說的事也沒有再提什麼。
此時見呂氏如此,只得苦笑道:“那夜呂六的確是看到出血才離開的,誰能想到他沒死,而且好像連傷都沒傷到。……不過也好,他畢竟也是我親兄弟。”
“現在談起兄弟了,動手之前怎麼沒見你這樣?”呂氏眉頭微皺,將筷子狠狠的摔在飯桌上,冷笑道:“呂六是我親弟弟,他說沒問題,那就一定不會失手,定然是出了其他問題,你莫非是不信?”
沈無良連連搖頭解釋道:“不是不信,只是……事實在眼前,也不是爭的時候,我想著是讓呂六最近先去別處躲躲,最好過了這段時間在回來。”
呂氏雖說也有些心眼,但在這一急之下,頓時亂了分寸,經沈無良這般一說,才想起來該如何做,只是心中依舊有些不舒服:“那小子說是一場夢,……而且也沒看到呂六,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難說。”沈無良一邊夾菜送進口中,一邊抿了口酒,道:“無言最近好像變了個人一般,全然不似以往那般痴傻,我想……他會不會是說謊。”
這本就是呂氏這兩天來的一個心結,此時被沈無良提起也深有同感,連聲道:“的確像變了個人一般,從分家那天就覺得如此了。……莫非,是你爹……。”
“別胡說。”沈無良低聲呵斥道:“早上他的那些話多半是假的,無非是想讓我們花錢幫著修墳,只是當時被他一句我想用刀殺他嚇住了,也沒想那麼多,現在想來真是上當了。”
呂氏卻不以為然,她拿起筷子拔了幾碗飯,心中卻在回顧早上的事,口中喃喃道:“他被刺了一刀,本來該死了的,然而在他看來只是做了個夢。難不成……是你爹在暗中保護著他?”
“看看你……”沈無良啞然失笑,他道:“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他為什麼沒死,但我爹……這件事是絕不可能的,你也別問我為什麼,反正是不可能。”
呂氏也不願在追問下去,只是隨便夾菜吃了幾口飯便起身要走,卻又回頭說了一句:“中午派過去的夥計回來說,那位先生就是住在大儒巷的王敬臣。”
“王敬臣?”沈無良一怔,這人他認識,對於他這樣為達官貴人服務的人來說,王敬臣這名字其實經常能聽到。
“你是說那位以仁孝出名的王先生?說是大儒巷就是因他命名,只是無言怎麼和他牽上關係的。”
呂氏搖頭,接著又道:“若是這樣看來,這兩天無言的表現,多半是這王敬臣所教,這樣來看一些疑惑也就解決了。”
沈無良點了點頭,忽然道:“無言這件事先放一放,我看對面那邊新開了間酒樓,說是胡總督的親戚所開,還有胡總督的題字,如今看來相安無事,今後怕又是個麻煩。”
呂氏明白這一點,胡宗憲現在聲名大噪,蘇州這邊的貴人們若是知道胡總督的親戚開了間酒樓,自然會過去捧場,那時大多數的生意都會被搶過去。
“這也沒辦法,不過我沈家也是有些年頭的店,競爭起來也沒那麼容易。”
呂氏應了一聲,急忙出門去找呂六,這件事卻是關係重大,耽誤不起。
剩下沈無良一人還在悠閒的喝酒吃菜,心中卻有些不太平,輕聲自語道:“無言攀上了王敬臣這個高枝的確麻煩,不過他性子軟弱,其實對我也沒有太大的威脅,如今已經分了家,便無需多擔心,倒是對面的酒樓……胡家酒樓,是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