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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萌也不能改變南宮靈已經沒法用同一個茶杯喝水的事實。
原隨雲沉吟道：“這一套茶具卻是隻有四個杯子，南宮兄不妨……”
無花接道：“不妨用我的吧，小靈？”
話音未落，他已經把杯子遞了過來。配的上原隨雲身份的自然不是凡品，羊脂白玉一般的手上託著白的透明溫潤的杯子，其造成的效果乘方不足以計算，南宮靈怔了怔，才道：“謝謝哥哥。”等到他瞧見面前的杯子裡還未喝完的茶水，又怔住了。
遲鈍化的南宮靈自是沒有注意到隔桌面對面的楚留香和無花一個笑的比一個溫和，一個笑的比一個完美，若是在動畫中，必然可以瞧見兩人雙眼間電閃雷鳴的效果。
原隨雲輕咳了聲，道：“信上寫了什麼？”
無花這才道：“丁楓和無容他們已經找到了無眉，現在正往龜茲王那兒去。”
楚留香挑眉道：“無眉……聽名字是曲姑娘的同門？”
無花唇角微勾，臉上的笑容聖潔卻又危險，柔聲道：“她還有個可愛的名字，叫畫眉鳥。”
眼前一瞬間浮現出秘谷中碼放地整整齊齊的女孩子屍體，楚留香閉了閉眼，深深吐出一口氣，道：“說吧，我們要怎麼做。”
兵分兩路。
原隨雲和楚留香返回了石觀音的居處，而無花和南宮靈兩兄弟則帶上小灰去與丁楓等人會合。有一個詞叫粉飾太平，縱然是母子相殘，也不一定要親自動手，不是麼？
騎在馬上，南宮靈仍是一言不發，只是沉默趕路。
無花淡淡笑了笑，道：“不用擔心，有無眉在，母親不管下了什麼毒，總會有解藥的。”
我知道他們不會死……不過……南宮靈道：“哥哥怎麼知道母親會下毒？”
無花緩緩道：“胡鐵花、姬冰雁兩人此時正和龜茲王、琵琶公主在一起，他們剛剛殺了叛臣賊子，復國成功，正是喜悅之極，母親此時出現——”
他轉頭瞧著南宮靈道：“你說，從雲端到塵埃會是什麼感覺？”他的容色還是淡淡的，卻有擇人慾噬的洶湧暗流隱藏在平靜的表面下，叫人不寒而慄。
南宮靈定了定神，接道：“龜茲王和他的公主一定要死，而帝王有帝王的死法，母親想必不會壞了這規矩。”千里江山一杯酒，一杯毒酒。
無花露出個清淺的笑容來，道：“不錯，這十多年來，我常常跟在母親身邊，自認為已經非常瞭解她了——瞭解地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多許多。”
若是一個人能夠把石觀音從頭到腳，從裡到外都徹底研究過一遍，世上再沒有一個人能比他更瞭解她的武功和弱點，那這個人必然與石觀音有很大的仇恨，一定是她的仇人，因為只有她的仇人才肯下苦工來研究她的弱點的。
從十多年前開始，無花竟是就開始研究自己母親的弱點了麼？
這到底是被母親拋棄的怨懟，被打亂平靜生活的報復，還是想要取而代之的前奏？沒錯，取而代之。石觀音的勢力雖多半分佈在大漠，但能只屈居於幾代傳承的“沙漠之王”之下，也足以見其龐大與廣博，若說無花會眼睜睜地瞧著這勢力和財富隨著石觀音的死亡而消逝，南宮靈首先就不相信。
在出秘谷之時，他忍住噁心欲吐的感覺細細打量著那些屍體，並沒有瞧見一身大紅衣裳的長孫紅。
遠遠地已經可以瞧見青鬍子所在的一片帳篷頂，小灰扇扇翅膀，無花和南宮靈下來朝著小灰所指的方向牽馬走去。
南宮靈沉默了很久，終於道：“哥，你是不是打算接手母親的……遺產？”
無花深深瞧了他一眼，道：“小靈，你接手丐幫以來，倒是成熟了許多。”
南宮靈心裡一驚，就聽無花道：“母親死後，我先回中原一趟解決一些成年舊事，然後再到這兒先整理母親的遺物吧。”他雖然稱石觀音為母親，言語之中卻並無感情，像是談論一個陌生人一般。
心中不知為何有些悵然若失，南宮靈訥訥道：“那……哥你以後就一直待在大漠麼？”像娘一樣，一直在這兒經營？
無花詫異道：“你怎麼會這麼想？琴棋書畫詩酒茶，沙漠裡如此無趣，我又怎麼能待得長久？不過，想必還是要待上一年的。”
南宮靈奇道：“一年？”
無花無奈地搖了搖頭，做了一個南宮靈死也想不到他會做的動作——他伸出雙手狠狠捏了捏南宮靈的臉蛋，頗有些咬牙切齒道：“現在我在江湖上可是人人喊打，不把頭髮長長要怎麼出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