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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皇帝終於下了決定,將賈珍降為七品監察御史,作為補償,特許賈珍巡視南直隸。大皇子和二皇子這結果,雖然不甚滿意,但是也能夠接受。況且,如果他們再不依不饒的話,只怕長公主那裡就不好交代了。
賈珍知道皇帝的心思,反正他的兒子總是金貴的。不過,皇帝居然居然會讓他去做監察御史,這是他所沒有料到的,御史這官職其實挺好的,雖然不起眼,常打嘴炮,但是能量卻是無窮的,並且文淵帝早就規定了御史作為言官,可以暢所欲言,絕不加罪,即所謂的廣開言路,虛心納諫。至於南直隸就更是一個好地方了,它可包括了以應天府、蘇州府、鳳陽府等十四個府級單位,揚州等處也在南直隸的範圍,可以說是整個朝堂的錢袋子,這些皇子爪牙必在之地。
賈珍心中有一個想法在蠢蠢欲動,而且賈珍決定將其付諸行動。文淵帝年紀老邁,早就不是當年那個有為之君,如今更是一味追求表面平和,有意無意地加大了諸子之間的明爭暗鬥,那麼他就會努力盡責盡心,讓皇帝知曉真實的情況,想要拿他來消火,換大皇子和二皇子那裡幾個月的太平,順便警告五皇子,也得看他願不願意配合?
許文清和吳克有些替賈珍可惜,但是這顯然不是他們可以多說的。他們現下也十分擔憂,自顧不暇,為了少生是非便不會多加沾染這些,倒是賈珍原先的上司通政司的通政使劉明找賈珍出去吃酒。劉明如今已經六十多了,沒有幾年便要致仕,故而並沒有什麼太多顧忌。說起來也是賈珍的運氣,倆人雖然差了幾十歲,但是卻投緣,劉明的兒子舉家外放,老伴也去世了,只他一人在京城,很是寂寞。故而賈珍常常拜訪他,倆人聊天解悶,這感情就更好了。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劉明在宦海沉浮了大半輩子,什麼事情都瞧得透透的,京城如今就是個是非圈,雖然別處也不見得好到哪裡去,但是總比京城能夠施展手腳。“放心吧,這道理我哪裡能不知道,出去看看也挺好的,總覺得這京城有些悶。”賈珍笑眯眯地給劉明添了一杯酒,笑道。“我知道,不過就是提醒你一聲,怕自己鑽了牛角尖。我這把老骨頭啊,沒幾年也該好好休息了。”劉明笑眯眯地喝了酒,說道。
“我看你可是老當益壯,別總說自己不能了。”賈珍搖了搖頭,自己低頭喝了杯。“這歲數擺在那裡,不服老是不行的了。況且我也想輕鬆幾年,人活一輩子,圖個什麼?最終圖得不就是個開心嗎?我啊官是當得挺大的,可是,這日子卻過得不開心。我就盼望著過幾年舒心開心的日子。”劉明說的是真心話,文淵帝這皇帝可不是一個大度人。
“伯希啊,你現在這麼年輕,肯定不會體會到我的感受。人老了,總是會想起以前的事情,我就想念我老家那裡的大棗樹,做夢都想,這人到了該葉落歸根的時候了。”劉明說起這個來,表情還帶著些懷念的神色。賈珍心裡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這種表情他見過,在他的祖父母,外祖父母以及很多老人的臉上都見過,那是一種寂寞的神情,一種烈火燃盡之後的蕭條之感。
“劉老,明明今日該你安慰我,現下倒該我來安慰你了。”賈珍努力打破有些凝固住的氛圍,笑道。“我要安慰做什麼,你不知道我心裡多高興呢?只等著把事情都安排妥當,我就能好好鬆快鬆快了,可惜啊,我們以後怕是隻能書信往來了,對坐聊天下棋什麼的怕是不能了。有得必有失啊。”劉明感嘆道。“看著你老這麼想過上鬆快日子,我就不計較我日後沒有棋友了。”賈珍樂得岔開話題,笑道。
“守得雲開見月明。”劉明又給自己添了杯酒,叮囑賈珍道。“我知道了,不就是忍字頭上一把刀嘛,你老就省點口舌吧。”賈珍笑眯眯地夾了口菜吃。倆人又聊了好久,這才各自打道回府。
楚氏已經得了訊息,心裡不禁有些著急,雖然賈珍已經派人回來說了聲,可沒有親眼瞧見賈珍,她總是心裡不踏實。“如珺?”賈珍看著一個人在屋子裡出神的楚氏,不禁有些疑惑,便出聲道。“伯希,你——”楚氏想要開口問上一句,可又怕踩了賈珍的痛處,這話便有些說不出來,只接了句,“咱們總在一處。”
楚氏一向聰明伶俐,能說會道,如此笨拙的一面賈珍還是第一次瞧見,心裡不由地一暖,拉過楚氏的手,笑著道:“擔心什麼呢?我有你,還有父母以及孩子,已經是足夠了。這不過是些許風波罷了,為夫哪裡會經受不住。你可別太小瞧我了。”楚氏聽了這話,總算是放下了心,靠在了賈珍的肩膀上,道:“我信你。”
賈珍被貶官,最高興的莫過於王子騰,現下賈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