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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閣裡陷入了一片沉靜,士農工商,商人為末,甚至三代之內無法參加科舉。而出於種種考量,對於商人的地位還有權益,統治者們是相當得忌諱,流動就代表著交流,就代表著不安定,而不安定就意味著朝廷將會不穩,況且若是人人都去商貿的話,那麼那些糧粟又從哪裡來。賈珍法子固然能夠見到好處,但是這意味著朝廷必須給予這些商賈足夠的好處,而這些好處很有可能會在以後對朝堂造成危害。
“臣覺得此法不妥,貪顧眼前。”戶部尚書首先出來否定,道。賈珍頓了頓,道:“聖上,臣以為這法子妥當,就是先朝也並非無這般例子,比如說秦朝,就是孔子的弟子子貢也是商賈出身。聖上不是說過,世有伯樂,然後有千里馬。如果這些商賈能夠任用得當,未必不會成為良駒。”“賈侍郎此言差矣,旁的不說,秦朝的呂不韋可就是個亂臣賊子啊,居心叵測,這般教訓還不夠深刻嘛!”戶部侍郎開口,卻帶著猶疑,祖制如此,何人敢開如此先例,這嚴重的話可是要掉腦袋啊。
“敢問雲尚書可知子貢此人,僅以呂不韋一人就下此斷語,是否太過於片面了些。再者祖制並非不可變,往者不可追,來者尤可諫。自古良臣賢相又有何人是墨守陳規,抱著祖制說話的,這豈不是按圖索驥,可笑萬分。秦國若不是沒有秦孝王重用商鞅變法,何來之後的一統山河,千秋萬代。漢朝若不是因為漢武帝心懷大志,銳意進取,重用賢能,何來邊境太平,自後匈奴不敢欺我華夏,犯我疆土。再者,老子有云,上善若水,朝廷也該如此,該變則變。”賈珍略略有些激動,那些積壓在心中的翻滾的情緒彷彿就要洶湧而出,神色也有激動,叫眾人有些驚詫。
“賈卿,慎言。”政和帝面色有些沉,聲音裡便透出股淡淡的壓迫感。“臣知罪。”賈珍醒神,忙跪下道,方才他過於激動了些,言下之意似乎政和帝有些不如漢武秦孝二人,怕是叫政和帝有些不快。“你們說得都有些道理,只是這件事情干係重大。”政和帝雖然銳意進取,但是更多的是環境所迫使的,如果不是因為內憂外患,使得政和帝不得不前進,走前人不走之路,但是這般公然打破封建等級,這絕非政和帝所樂意看見的。
“銀子這件事情就交給戶部尚書來辦。”政和帝不再多說什麼,因著氣氛冷凝下來,眾人無心多說什麼,政和帝很快就叫眾人散了。“你太大膽了些。”許文清可是替賈珍捏了把汗,胡濟對於這些算不上很懂,但是卻能瞧出來賈珍這法子怕是行不通,他只是拍了拍賈珍的肩膀就先告辭了,手上事務委實多了些。
“許兄是想說我衝動了?”賈珍挑了挑眉,忍不住揉了揉額頭,嘆道,“終究是我操之過急了些。”“這事情啊我看你這輩子都辦不了,不僅僅是祖制,幾百年來莫不如此,你這般簡直就是蚍蜉撼大樹,還是莫要多想了。”許文清說得懇切,確實是為了賈珍好,賈珍感激許文清,微微一笑,但是嘴角很難勾起,便又恢復了原樣,他的敵人太多了,積聚的力量太大了,現下卻只能安慰自己時機還不夠成熟。“日日待明日,萬事成蹉跎。”賈珍努力嚥下盤繞在舌頭上的話語,這樣的朝代不是他能夠隨意發表想法或是指責君王的時代。況且為了更遠大的目標,忍下眼前的無奈譏諷是必要的。“放心,咱們今日小聚如何?”賈珍剋制住自己的情緒,渾身快要沸騰的血液總算是降了下來,道。
“那你可要大出血了。”許文清看賈珍的情緒穩定下來,才鬆了口氣,方才在暖閣的時候,他就怕賈伯希一個犟脾氣上來,得罪了戶部尚書不說,指不定還要得罪政和帝。就算政和帝十分開通,但是還是別用自己的脖子來嘗試君王的忍耐限度,好在賈伯希還是挺叫人省心的,既然他請自己去喝一杯,那麼他何必推三阻四,至於那些惱人的公務就暫且拋在腦後。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賈珍舉著手裡的酒杯,忍不住搖頭晃腦,道。“嘖嘖,看不出來你喝酒的時候倒有幾分儒生的模樣來,往日那般雷厲風行的作風瞧著倒像是武人。”許文清有些好笑地拿著賈珍開涮,道。賈珍忍不住瞪了許文清一眼,轉而一口喝掉自己的杯子裡的酒,拿了酒壺又給自己續上一杯。“哎,酒多傷身,我可不是來陪你酗酒的。咱們還是好好地喝,我可是還要回家和你嫂子交代的。”許文清搖了搖頭,搶過賈珍手裡的酒杯,放到了自己的一邊。
“成。”賈珍其實並不喜歡喝酒,只是今日心裡實在憋得慌,他又不能和任何人吐露他所知道的那些,何以解憂,那就惟有杜康了,故而難得不剋制自己。不過,他的酒量不錯,就是連喝了兩壺都還撐得住,知道許文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