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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回啊可得使出真本事來,定要叫那蘇備碰個釘子。”賈珍不由地哈哈一笑,開口道。“蘇備這個人本事不算差,但也算不上高,只是往往叫人容易栽在些小事上。你可別陰溝裡翻了船。”林海少時便失去父親,家裡當初全部仰仗母親,他雖閉門讀書,但卻不兩耳閉塞,況且他們家雖小心謹慎,但是難免立敵,頗為難過,尤其是那些空穴來風的謠言碎語以及落井下石,差點叫他林家傾覆。而族人們卻個個袖手旁觀,甚至打上了他們家的主意。其實,作為書香門第出身的母親一開始並不願意給自己尋個勳貴之女為妻,實在是迫於情勢。至於林家族人,他秉性固然寬厚,但是叫他放下那些芥蒂往事卻是不能,盡到族長之職已是夠了,再親厚卻是不能。
“如海兄的忠告,我自然會銘記於心。”賈珍點了點頭,倆人又閒聊了幾句,卻不過是些兒女瑣事。“如海兄是打算為一雙兒女擇位西席授業講課?”賈珍挑了挑眉,開口,心裡卻盤算起來那賈雨村該不會現下在揚州吧!“正是,如今我正發愁著呢?”林海忍不住皺了皺眉,或許是因為賈伯希的舉動,如今揚州的鹽商和些許小官員為尋託庇打上了林府的主意,他才要給兒女擇師,那邊已經有好多人送上名帖前來求見,說是有高人名士願意教導自己的兒女。
“依我說,這件事情固然重要,但也急不得。咱們這等人家為子女擇師,才華學識固然極為重要,更要緊的是其品格言行。言傳身教,缺一不可。”賈珍並不欲多管,只是想起了賈雨村那個白眼狼來,心裡有些不痛快,他平生最恨的幾類人其中便有那些忘恩負義之徒,這賈雨村正是犯了他的忌諱。林海對賈珍這話極其贊同,他為自己一雙兒女擇其西席,自然慎之又慎,不願叫那些品行不端或有瑕疵之人帶壞了自己的兒女。
倆人天南海北地隨意聊了些,賈珍便告辭離去。林海在送走了賈珍之後,陷入了深思中,他轉身回到了書房裡,撿起了桌上放著的拜帖,隨即又放了下來。“過來,你去查查這個人的根底,務必要詳盡,還有這些天那些人推薦的人選來。”林海叫來了自己的親信,吩咐道。他本來覺得賈雨村這人還算妥當,又是進士出身,便有心選他,自己是過於草率了些。他身子並不太好,子嗣上便有些艱辛,好不容易與髮妻得了一女一子,比起祖輩來已經是極好的,自然得更用心些才是。
賈雨村此時確實在揚州城內,他既已經得中進士,又嘗過了做官的滋味,自然不願意從此消沉,只是他乃是罪官,要起復談何容易,得需門路,若是再能得人提攜,他必定能夠重新扶搖而上。本來他是打算與這巡按御史賈珍攀扯上關係,這年頭若是同一個姓氏也能沾上幾分關係,得些交情。然而賈府的府邸哪裡是那麼容易進去的,之前還遇上賈珍遭厭勝之事,故而賈雨村試了幾次,都不得其法,別的不說,就說賈府的門人奴才,那規矩都是極嚴的,別說得見賈珍一面求當個幕僚先生,就說要進門遞個訊息也是不可能的。他為此著急萬分,好在天無絕人之路,碰上林府擇西席,倒是個極好的機會。賈雨村對自己的才華一向自負,區區西席如何能夠難倒他,必然是勝券在握。
出於賈雨村的意料,他原先以為很快就可以定下來的事情卻遲遲沒有動靜,不僅沒有動靜,甚至還花落旁人,這叫賈雨村百思不得其解,可是卻又不能貿然前去相問。思來想去,賈雨村都想不出個由頭來,只能按耐下自己的焦灼的心情,再瞧瞧看能不能有別的方子解了自己的困境。
賈雨村的日子不似當初,雖然算不上富庶,卻也不是那般艱辛,貧困潦倒,只是自己在揚州虛耗了這般久卻無所收穫,叫他不免有些垂頭喪氣,消沉起來,不免就愛上酒肆買醉,用於安慰自己之用。
茶坊酒肆素來是閒言碎語,謠傳見聞的集聚地。賈雨村在那裡自斟自飲,卻不得趣,不免就聽了幾耳朵,說什麼這上頭新派下來的蘇御史和巡按御史賈珍似乎有什麼嫌隙不和。“這世上多的是那些搜刮民脂民膏的貪官汙吏,難得碰上一個為民作主的青天大老爺,誰知道又橫生波折,看來這青天大老爺做事也難啊。賈雨村不由地停止手上的動作,眼睛微微一轉,便有了主意,臉上多日的頹廢似乎不見了,他喊了店小二結了帳,便急匆匆地離開了這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