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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於明白,沒有人會一直在原地等他,人等得久了,心也就涼透了。
雪天路滑,葉卿卿腳下一滑,差點跌入趙澄明的懷中,他們儼然一對熱戀中的眷侶,蕭澈只覺心中的某一處,像被人掏空了。
他雙手緊握,大步走出了正廳,“去賞花是吧!”
雙腳就不自覺地就跟了出去。
朔風驟起,葉卿卿冷得打了個哆嗦,方才從溫暖的正廳來到這寒冷的雪地裡,身體生理性的有些不適應,漫天飛舞的雪花落在她長長的雙睫上,遮擋了視線。
宛若玉蔥般的修長手指,也凍得通紅,一陣寒風颳過,風雪迎面而來,她被風迷了眼,眼尾微微泛紅,分外惹人憐愛。
趙澄明解下身後的白狐毛披風,披在葉卿卿的肩上,替她繫好帶子,“天氣寒涼,縣主當心染了風寒。”
葉卿卿乖巧地福身;“多謝世子!”
蕭澈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腳底的白底雲紋靴踩在一截被積雪壓斷的枯枝上,發出清脆的斷裂的身響。
再往前一步,一腳陷進了厚厚的積雪中,雪水從冰冷的靴筒中滲了進去,一股刺骨的冰涼從腳底傳遍全身。
蕭澈甚至有些懷疑,自己千里迢迢從青州趕回來,根本就是來找虐的。
葉卿卿裝作沒聽見,也並未回頭,那沉穩有力道的腳步聲,她不用看也知來的人是蕭澈。
她和趙澄明沿路賞花,談笑,只聽得假山石後,女子的笑聲傳來:“我道是誰呢?原來是那個被退婚的葉卿卿啊!”
若是換做以往,以葉卿卿那一點就著的炮仗脾氣,必得上前與之爭論一番。
如今她收了性子,知曉與人爭論根本就是毫無意義,無論她是被蕭澈退婚,還是她主動解除和蕭澈的婚約,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她再不願和蕭澈之間有任何瓜葛。
柳常茹扶著身子笑彎了腰,見葉卿卿不搭理她,繼續不依不饒,“若是我啊,定不會出來丟人現眼,哪裡還有臉跑到南陽侯府去禍害世子。”
柳常茹將躲在假山後,一臉畏畏縮縮的李嫣拖了出來。
李嫣低著頭,根本不敢看葉卿卿,從前葉卿卿行事彪悍,能動手解決的,絕不多說一句廢話。
柳常茹是柳將軍獨女,自小在軍營中長大,跟著父親和祖父習武,並不懼怕葉卿卿,李嫣則不同,她父親只是一介小小的地方官,其父巴結柳將軍上位,她也成了柳常茹的小跟班,柳常茹到處惹了事,最後都會推給李嫣,而葉卿卿和柳常茹之間的爭鬥,最後遭殃也是她。
葉卿卿的彪悍她是見識過的,李嫣可不敢惹她。
“李嫣,我說的對嗎?”
李嫣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喂?到底對還是不對啊?!”
李嫣埋下頭,紅了眼圈,垂下淚來。
“還真是個軟蛋!跟你爹一樣,就是個慫包。”
李嫣低頭抽泣,柳常茹日日欺負她,她也只能默默地受著。
“欺負比你弱的,算什麼本事!柳常茹,你也只會仗勢欺人,欺軟怕硬!”
那柳常茹固然可恨,但李嫣也是助紂為虐,做了不少壞事,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葉卿卿並非同情李嫣,而是她看不慣那些欺負弱者,將自己的喜樂凌駕在他人的痛苦之上的行為。
譬如蕭澈的小妾,投井而死的小云。
小云出身卑微,靠別人的憐憫和施捨度日,雖得到了蕭澈一時的寵愛,但被那王府中貴妾處處強壓一頭,最後腹中的孩子也沒能保住,小產後投井自盡。
思及此,葉卿卿更覺蕭澈可恨。
既然娶了小云,就該護著她,既不能護她周全,為何還要納進王府,說到底蕭澈也是間接害死小云的兇手。
而自己又比小云能好上多少,最終不也被人下毒害死。
“葉卿卿的本事可大著呢!呵,這不,才被懿王退了婚,一轉眼又勾搭上了旁人。”
好不容易被柳常茹逮著機會嘲笑葉卿卿,她豈能輕易放過。
“你且聽清楚了,我只說一遍,是我葉卿卿不要蕭澈在先。”
那立在梅樹中的男子一頓,“葉卿卿不要蕭澈”這幾個字好似鋒利的刀子,字字剜心。
蕭澈想起前一世,葉卿卿身中劇毒,到死也要和他劃清界線:“若有來生,葉卿卿不願再愛上蕭澈,亦不願嫁蕭澈為婦。”
是他傷她甚深,她為了他受盡了痛苦和折磨,那時的她到底是以何種心情說出那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