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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卿卿在葉溪的耳邊悄聲道了幾句。
青州城的夜晚難得恢復了往日的平靜,一輪圓月爬上了雲端,肆意穿梭在彩雲間,漫天星斗璀璨,調皮地眨了眨眼。
葉溪果然如約引開了守在懿王府的府兵。葉卿卿趁著夜色翻牆進了懿王府。
一輛馬車緩緩停在懿王府外,董婉兒手握在京都尚未完成的一幅《寒梅雪景圖》,叩開了懿王府的大門。
她滿心歡喜地抱著這幅畫而來,便是想要在明日入京都之前,藉著指導畫作之名,來看蕭澈一眼。
此刻畫卷已在懿王府書房的桌前緩緩鋪開,白雪壓枝,紅梅初綻,翠竹挺拔,勾勒出初雪覆紅梅的唯美畫卷。
蕭澈看著畫卷,劍眉輕蹙,對著董婉兒的畫作開始點評。
“這紅梅尚可,只是這翠竹,失了蒼勁的力道,世人都將翠竹喻君子,便是看重它的挺拔的風骨,婉兒這幅寒梅雪景圖中的翠竹,卻好似柔弱無骨的病美人。”
蕭澈對作畫有著極高的要求,這不留一絲情面的挑剔之言,一字一句都落入了葉卿卿的耳中,他的點評堪比學堂中最嚴苛的夫子,她甚至還有些佩服董婉兒的忍耐力,若是換做自己,只怕是會拍案而起,立馬同蕭澈翻臉,但董婉兒仍是不動聲色地將蕭澈說的每一個字都默默地受著。
葉卿卿甚至還有些慶幸,幸好自己琴棋書畫樣樣不懂。
世人對他人不擅長的領域,還是抱著很寬容的態度的。
而董婉兒就不同了,她是才女,她得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啊,還得忍受蕭澈對她的萬般挑剔。
可董婉兒到底是名門貴女,麵皮太薄,面對如此直白的挑剔之言,面上還是有些掛不住,那泛紅的眼尾,蓄了滿眶的眼淚,似要奪眶而出。
前世,葉卿卿羨慕董婉兒能得到蕭澈的指導,能借作畫之名和蕭澈獨處,說不定還能得到蕭澈手把手的親自指導。
可自己對於作畫是毫不精通,也毫無興趣,母親請來了名師教導,可她是喜動不喜靜的性子,拿筆作畫,靜坐數個時辰,還不如罰她去蹲馬紮,她也沒有作畫的天賦,畫什麼都不像,無奈之下只好放棄,現在看來,這樣的獨處,也並不如她想象中的那般美好嘛。
葉卿卿輕輕勾起唇角,心裡還頗為同情董婉兒。
只見董婉兒委屈的眼淚正在眼眶裡打轉,這樣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貴女又怎能經得起那樣嚴厲的點評。
彷彿葉卿卿又見到了前世那個對任何人都冷淡的懿王。
只見董婉兒抿著唇,眼中含淚,半晌才鼓足勇氣問道:“老師,我的畫作真的有那麼差嗎?”
她苦練了多年的畫作,這幅雪中紅梅是自己的得意之作,那未完成的部分,原是想要蕭澈為她添上幾筆,再提一首詩詞,可卻被蕭澈這般挑剔,心裡自然是會不好受。
良久,蕭澈才皺著眉頭,緩緩道了一句:“是孤的要求比較高罷了!”
就他這張嘴,活該孤身一輩子,葉卿卿聽聞險些從屋簷上栽了下來。
果然,董婉兒那委屈的神情,朦朧的淚眼,蒼白的臉色,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偏偏蕭澈卻像是全無察覺一般,又道:“初雪時,紅梅大多數打著花苞似在積蓄在寒冬綻放的力量,這幾處有些不妥。”只見他提筆,利落地在畫紙上圈出幾株盛開的紅梅花。
董婉兒的臉色由白轉青,愣是呆在了原地。
葉卿卿也覺得有些哭笑不得。
想著董婉兒拿著這幅畫原是想要得蕭澈幾句誇讚的,可未曾想他幾筆下去,這幅未完成的畫作,在他眼中竟全都是不足之處。
唰唰幾筆下去,滿幅畫作之上除了空白之處,幾乎都被圈出了出來。
董婉兒臉色煞白,羞的滿面通紅,恨不得就地挖個洞將自己埋了。
想當初,蕭澈師從春山大師,春山雖是名師,卻出了名的嚴苛,他對自己的弟子是極挑剔的,那時蕭澈只有五歲,為了畫好雪中紅梅,硬是在雪地裡等了數個夜晚,親眼目睹紅梅從含苞待放到盡數盛開。
手腳都凍得僵硬了,雙手都生了凍瘡,才將紅梅凌寒獨綻,甚至破冰而出的純潔高貴躍然紙上。
他如今的畫技並非是一日練就,而是經歷數日,數十年的苦練,方可練成。
養在深閨中的女子,並未經歷風雨,和歲月的磋磨,哪能有如此感悟。
蕭澈並非意識到自己對董婉兒的要求著實高了些。
董婉卻並不會如此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