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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這謊言會不會被揭穿?
依桐、雨微、折柳、剪草……到底是誰幹的這糊塗事?讓大家都陷入了險境……
還有祖母和大伯母,現在都在幹什麼呢?
母親有沒有寫信給父親?
她越想越茫然,越想越焦灼,乾脆上床歇了。
如果走時把琴帶來就好了,心亂如麻的時候彈會琴,能讓情緒穩定下來。
不過,琴為心聲,從前和果慧師傅接觸不多,此時才知道她是個深藏不露之人,真要是彈湊一曲,說不定心思全讓果慧師傅知道了……
傅庭筠胡思亂想著,有人“咚咚咚”地輕叩著東邊的窗欞。
“誰?”她緊張地走到了窗欞前。
“是我!”聲音平平淡淡沒有一絲起伏。
聽在她的耳朵裡卻如同仙樂。
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回來了。
“你還是從屋頂上進來吧!”傅庭筠喜出望外,“免得陳媽媽發現定在窗戶上的木條被拆了又平添些麻煩。”
窗外沒有聲響。
傅庭筠微微一愣。
不會因為這個就生氣了吧?
她貼了耳朵傾聽。
什麼聲音都沒有。
身後卻突然有人道:“你在幹什麼?”
傅庭筠嚇了一大跳,飛快地轉身,看見他站在自己身後。再抬頭,屋頂的明瓦被揭開,陽光射了進來,形成了道光柱,屋子驟然明亮起來。
為什麼他每次進來都要這樣的驚悚呢?
她暗暗在心裡腹誹著,卻不敢表露分毫。
忙去關了窗戶,又傾耳在門口聽了片刻,這才鬆了口氣,請他在太師椅上坐下,給他捧了杯茶。
他面孔被太陽曬得通紅,鬢角全是汗,身上丁香色短褐乾淨齊整,腳上還穿了雙草鞋。
傅庭筠多看了那草鞋兩眼。
他已毫不客氣地把她捧的茶一飲而盡,然後將茶杯遞給她:“換了大碗,再來一碗。”
傅庭筠強忍著才沒有瞪他:“我這裡沒有大碗。”
“那就把茶壺提過來。”他不以為意地道。
傅庭筠嘴角抽了抽,把茶壺提了過來。
他把茶倒在茶盅裡,一口一盅。
還好沒有提著茶壺就灌,不然她還得向陳媽媽解釋為什麼自己好端端不要這茶壺了。
傅庭筠不住地告訴自己,要維持最基本的禮儀,等他喝完了茶再開口相問……
他卻放下了茶盅:“我沒有見著碧波家的。傅家的人說,她在碧雲庵服侍中了暑的九小姐。”
“什麼?”她心如雷鼓,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樊媽媽隔著門問:“九小姐,您有什麼吩咐?”
他帶來的駭人訊息,對陳媽媽等人隱藏在心底的厭惡,讓傅庭筠的情緒驟然間暴發,她勃然大怒地道:“我要吃雞蛋,你能辦到嗎?辦不到就不要在這裡給我嘰嘰喳喳的!”
門外噤聲。
發了脾氣,傅庭筠冷靜了許多。
碧波家的沒有回傅家,那她到哪裡去了?
母親知不知道碧波家的不見了呢?知不知道她被拘禁在了碧雲庵呢?
她心急火燎:“那你見到我母親了嗎?”
話一出口,她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他是男子,母親在內院,大白天的,他怎麼可能見到母親?
可她實在太想見到母親了——說不定母親和她一樣被矇在鼓裡呢?
到底是誰安排了這一切?
祖母?大伯母?
傅庭筠急得心慌。
可惜兄長帶著嫂子和侄兒隨父親在京都讀書,要不然也可以找兄長拿個主意!
他雖然能飛簷走壁,男女有別,晚上去見母親卻是不合適的……
她思忖著,從衣手上捋下只通體瑩白的羊脂玉鐲子放在了茶几上:“壯士,我已經打聽清楚了,糧倉就在大雄寶殿韋陀座像香案下面的地窖裡,求壯士再為我跑一遍,把這鐲子當了換身繭綢衣衫,只說是家父從京都派來送信的,直接求見家母。”
他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目光落在那隻玉鐲子上面,半晌才抬頭:“九小姐,您的主意好像都不怎麼樣啊!”
他睨視著她,冷麵無波,一雙眼睛黝黑黝黑,像深邃的古井。
傅庭筠怔愣了半天。
他這是什麼意思?
諷刺她異想天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