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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氏忙低眉順目地退到了一邊。
範氏進門,還是一眼就看見了她。本就蒼白的面孔顯得更蒼白了。
她恭恭敬敬地給俞夫人行了禮,低聲道:“這幾天珍姐兒身子又有些不好。御醫說,是氣候變化所至。我就想到了老家南京。那邊的春、秋季長,冬、夏季短,若是珍姐兒在南京,這氣候引起的病痛多半就會少一些……”她說著眼圈就紅了起來,“娘,我想帶著珍姐兒回南京住些日子。等珍姐兒大些了,身子養得壯實些了,再來京都,在您膝下承歡。”
“好啊!”俞夫人似笑非笑地道,“要是覺得南京的氣候還不適合珍姐兒養病,不如就帶著珍姐兒回范家吧?你在范家的時候好好的,嫁到我們家這身體就每況愈下,可見范家的風水養人。這女兒似母,珍姐兒說不定也隨了你,到了范家,就百病都沒了。”
“娘!”範氏望著俞夫人,臉上有掩飾不住的驚訝與震憾。
俞夫人連茶也懶得端了,直接吩咐束媽媽:“你送少奶奶回去吧!若是少奶奶要回南京,我們這房的人大多都隨著我來了京都。老宅子那也沒個照應的人,就直接送少奶奶和珍姐兒回范家住些日子吧!等德圃什麼時候有空了,再什麼時候去接她。”
束媽媽也氣範氏知道進退。
這個時候,夫人在前面擋著大爺,她不僅不和夫人一條心,還要回南京去,把自己撇清了!
因而對範氏也沒了往日的尊敬。強拉了她手胳膊:“少奶奶,我送您回去!”
範氏沒想到束媽媽敢這樣對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人有些呆滯,動作不免就有些遲緩。
有小丫鬟神色慌張地衝了進來:“夫人,夫人。您快去看看吧!老爺在書房突然一下子暈了過去,俞總管讓我來告訴你,他已經派人去請大夫了。”
“什麼!”俞夫人大驚失色,也顧不上範氏了,下了炕,趿著鞋就朝俞閣老的書房跑。
束媽媽想也沒想,丟開範氏就跟了過去。
費氏看了範氏一眼,緊跟著束媽媽出了門。
那些丫鬟、婆子就更不用說了,呼啦啦全往俞閣老書房去了。
偌大的房間,剎那間只剩下範氏一個人。
墨篆走了進來。神色間帶著幾分遲疑:“大奶奶,我們要不要去看看?”
範氏想了想,道:“還是去看看吧!”到時候自己跟著婆婆在公公面前侍疾,婆婆也不好再提送自己回范家的事。
墨篆點了點頭,扶著範氏去了俞閣老的書房。
因為知道俞夫人等女眷要來
。俞閣老的一些門客、幕僚都已迴避,書房周圍只安了不過三尺的童子或是丫鬟服侍。
範氏到的時候御醫已經到了,正在和俞夫人說話:“……不要動俞閣老,他這是怒氣攻心,我給他施幾針,等他心氣慢慢的平和下來。人就會醒過來了。”
俞夫人千恩萬謝,和一干女眷退到了旁邊的耳房,順道把俞槐安給拎了過來,問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俞槐安目光閃爍,語氣含糊地道:“胡先生來見老爺,說是大爺惹了什麼官司,老爺一聽,就昏倒了。我嚇得魂飛魄散的,只顧著去請大夫了,還沒得來得問胡先生是什麼事。”
胡先生,是俞閣老的僚幕。
俞夫人聞言心裡砰砰亂跳,臉色“唰”地一下子煞白,忙道:“快去請胡先生過來!”
俞槐安暗暗鬆了口氣,轉身就請了胡先生過來。
俞夫人沒待胡先生站穩,已急急地道:“德圃出了什麼事?”
胡先生看了俞夫人一眼,有些猶豫。
俞夫人急起來,道:“如今老爺昏迷不醒,你們又瞞著我,德圃萬一有什麼事,你,你讓我可怎麼活!”眼睛一紅,眼眶就有了水光之色。
胡先生這才斟酌地道:“有個姓郭,曾做過縣丞,告大爺‘殺夫奪妻’……”
“殺夫奪妻?”俞夫人張口結舌,“這,這怎麼可能?德圃如果是個好色的,他早就妻妾成群了,我也早就子孫滿堂了。會不會是弄錯了?或者是德圃得罪了什麼人,那些人有意朝他身上潑髒水……”說著,俞夫人精神一振,高聲道,“肯定是這樣,德圃做了這幾年的御史,也辦過幾個大案子,得罪人什麼的,不能倖免,一定是他們打擊報復……”
胡先生望著俞夫人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憐憫。
費氏看得清清楚楚,腦袋“嗡”地一下,好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待回過神來的時候,身邊已是片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