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途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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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去楚都市才多長時間，就進去兩回，要不是秘書長擔待，只怕早就被開除了……〃

漆秘書長連忙說道：〃不怪小田，是我們楚都的確太亂了．〃

古德貴問道：〃於副書記怎麼樣了？想來那麼實誠的一個人，也變了，唉……〃

〃於洛雲呀，還不是受他兒子拖累，想想一個快要退下來的人，居然落得如此田地，著實令人悲痛……〃

菜早已點好，酒上的是茅臺，已經提前擺了上來，於是，他們邊喝酒邊聊．

漆chūn明見古德貴一張國字臉上，稜角分明，顯得面部輪廓極為硬朗，雖然臉上一直帶著笑容，但總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在他面前卻始終顯得有些拘謹，時常言語失據，秦嶺則是坐在旁邊，身子微微前傾，兩隻手平整地疊放在桌面上，臉上一直掛帶著恭敬的笑容。

在漆chūn明看來，古德貴身材雖然沒有田裕民高，卻有如瘦虎飢鷹，氣勢非凡，他坐在那裡壓迫感十足，雙眸中偶爾投shè出的目光也銳利無匹，似乎一眼就能看透人的心事．

雖然由於田裕民在場，他時時處處不經意間表現出對兒子的疼愛．可多年的官場生活，給他養成一種言簡意賅的習慣．要麼坐在那兒，靜靜傾聽，但只要一開口，就是鋒芒畢露，那語氣聽起來霸氣十足，根本不容置疑．

私下裡接觸，漆chūn明覺得這人太厲害了，讓人從本能上就生出一種臣服感，起碼潛意識中就不敢與之作對。

古德貴雖然和田裕民約法三章，不讓田裕民公開自己的身份．可他對兒子的成長，還是挺關心的，田裕民到楚都市工作後，他透過各種渠道探聽他的訊息，田裕民揍黃茲寶，讓覃克明給發配到泉山村後，古德福向他彙報後，請示他是不是給楚都市方面打打招呼，不讓他下去，古德貴說道：那不行，這點挫折都受不了，他田裕民就不是我兒子，不用再在體制內混．

古德貴坐在那兒，神態慈祥，漆chūn明卻覺得，不時地一道壓力隨著那目光壓迫過來，他當然不能針鋒相對地頂過去，也不甘示弱地一昧躲閃，他正襟危坐，臉上掛著一絲淡定的笑容，目不斜視地盯著桌上的一雙筷子運氣，心裡默唸著九陽神功的口訣：“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岡。他橫任他橫，明月照大江。”

九陽神功不愧是曠世絕學，用這法子對付古省長的無形劍氣居然很奏效，古德貴足足試探了他幾次，都沒有在氣勢上把漆chūn明壓倒，而漆chūn明則趁他氣勢稍有衰減，抓住機會反攻回去，目光柔和地與古德貴對視了足足有兩分鐘之久，古德貴就覺得這漆chūn明不錯，從眼神裡絕對看不出絲毫的緊張慌亂，反而有一種chūn風化雨的從容寫意，就微笑著點點頭，在心裡點評道：“還行，是塊料，能幹大事。”

當然，田裕民並不知道這些，他坐到飯桌上以後，只是得空的時候，端起酒杯，敬上漆秘書長一杯酒．

他們又聊了一會兒，服務員就把菜都上齊了，花花綠綠地擺了一桌子，眾人就開始謙讓著喝酒吃菜．

席間漆chūn明雖頻頻敬酒，古德貴卻一直都是沾唇即止，神sè裡還透著些矜持，田裕民見狀，就端起杯子敬漆chūn明的酒，這樣才顯得氣氛不至於太過尷尬．

這時，敲門聲響起，秦嶺拉開包房的門，十幾個官員摸樣的人，小心翼翼地舉著杯子過來敬酒，古德貴依然是嘴唇沾下杯子就放下，這些人也不大聲說話，每個人都是輕輕與古德貴碰下杯子，一飲而盡．

然後，他們走過來，敬漆chūn明酒，秦嶺就在旁邊一一介紹他們，聽說他們都是省廳領導，多半是正職，漆chūn明就顯得有點拘謹，他慌忙站起來．

他們倒好似和漆chūn明相識好久似的，端起酒杯就喝，不過喝酒之前，都關心地說：〃隨意．〃喝酒的時候，都很隨意，沒多敬，也沒勉強漆chūn明喝，不拘多少，喝了就走，顯得秩序井然。

又坐了一會兒，古德貴看看錶，就說還有事情要處理，得先走一步，在和漆chūn明握手道別的時候，古德貴用力捏了下漆chūn明的手，沉聲道：“年後，省委政研室的向前進同志去你們楚都，我和他打了招呼，有空，就去坐坐。”

漆chūn明立時激動起來，雙手握緊古德貴的一隻手，用力搖了搖，低聲道：“謝謝古省長。”

古德貴徑直下樓，漆chūn明跟在他身後送了三步，才站住腳，見左右無人，才擦了下額頭上細密的汗珠，古德貴透露的訊息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