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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自制紙鳶,做起來倒是駕輕就熟。
他一步步做得很細,儘量精緻。破出竹篾,搭上骨架,糊上棉紙,翻覆之間,一個漂亮的紙鳶呈現在眼前。迦夜伸指摸了摸,“好像還缺了點什麼。”
他看了一眼,微微一笑,拿至書案上研墨調色,幾筆輕描淡抹,又換色勾了勾,立時成了一隻活靈活現的蝴蝶,斑闌得似乎能隨時翩翩飛舞。
迦夜拿過去對著燈看了看,漸漸浮起稚氣的笑,無比單純的欣喜。甚至在屋裡試著引了引棉線,蝴蝶鳶隨著她的牽引時而跳躍,像一個容易取悅的天真孩童。
“你真厲害,一下就做好了。”她高興的臉微紅,猶如緋色的輕霞。鮮少見她如此歡欣,連帶他也心情極好。
“你喜歡?”
“嗯。”她愛不釋手的摸了又摸。倒下來舉著看,又翻過身鋪在床上研究,興致勃勃。
“為什麼突然想做紙鳶?這季節怕是沒什麼風了。”
“不放也沒關係,只是想要一個。”纖指順著蝴蝶的翅紋移動,“我以前也有個一模一樣的。”
“令尊給你做的?”
她點點頭,長長的睫毛微扇。“他手笨,做了很長時間才弄好,飛起來歪歪扭扭的。”女孩仰起臉笑了笑,隱約有點懷念。“不過我還是很喜歡。”
“後來呢?”他愛看她這樣笑,黑眸像盛滿了光,一閃一閃。
聽到這一句光忽然暗了,迦夜咬了咬唇。“後來線斷了,紙鳶沒了。”
他後悔失言,探手輕輕摩挲著黑髮。“現在又有了。”
“嗯。”她又笑起來。“謝謝你。”
他反而愣住。過了那麼多大風大浪,幾度生死並肩,從未聽過的三個字,居然用一個紙鳶換到了。
借劍
身邊的人如每次黎明之際一般悄然離去。
走前還吻了吻頰,她懶懶的翻了個身,臥在他留下的溫暖中不想起床。寒涼的玉簟席被他撤了下去,代之以微微沁涼的冰蠶絲,他說氣血不足的人換這個會好一點。
其實不管哪種都一樣,離了身後的熨燙依舊冷下去,寒氣早就滲入骨髓,墊什麼都沒差。
近段時間偶爾有人在附近窺探,極隱蔽,但瞞不了她。
懲誡過兩次後收斂了許多,她懶得朝相,更不想費心思考究竟是哪一方的人馬,那兩枚暗器她留了分寸避過了要害,對方不會不懂。
假如在天山,她絕不會放過任何一點可能的隱患,勢必查清楚了才罷休。但到了這裡,她已全然怠惰,事情未上門之前根本不願搭理。若他知道,必定又要溫柔的輕斥了。
想起離開的人,她泛起一絲自己都未覺察的情緒,淡漠的眼有了些溫度。
抱過案上的孤零零的玉壇摩挲了許久,始終拿不定主意。娘………希望留在哪裡?該不該………發了好一陣呆,悶悶的嘆了一口氣。
這幾日他忙得要命,她一人將揚州逛了個大概。
買些零零碎碎的東西回來隨手一扔,堆亂了又讓侍女收去丟掉,週而復始,慢慢厭倦。此刻坐在曲苑看臺上的女樂鶯歌婉轉,一徑支頤發呆。
二樓人少,到底不是隔間,未過多久身邊有人坐下,沒感覺到威脅性也就聽之任之,隨手拈起點心品嚐。
有視線在看她,她沒轉頭自顧自的邊吃邊聽,一會碟子就空了。掏出帕子擦了擦手指,一份剛出爐的熱點又放在了桌上。
瞥了眼突然出現的點心,她終於瞧了瞧對面。
一個極溫雅的男子,通身氣息平和,正微笑著看她。身後跟了一名隨侍,看上去………不太好對付。她默默的估量,相較之下,眼前的男子更讓她留意,若非不諳武功,必定已到了精華內蘊的地步。
“姑娘不妨嚐嚐,此處千層油糕可稱一絕,必定不會失望。”
她想了一想,撕下一塊嚐了嚐便推開碟子。
“多謝。”淡淡的丟下兩個字,她徑自付帳離去,走出老遠還能感覺到身後的目光。
不明對方的來意,無心深究,只當偶然。
但…………偶然未免太多了一點。
從那日之後,凡是出門,總會遇到此人。
全無異樣舉止,時請一碗羹,一碟酥,有時送幾張彩箋,一卷字畫,種種零碎的玩藝,端看她那天逛的是什麼門類。所贈均為上品,也無多餘飾詞,對她轉身而去的行為並不在意,永遠不變的微笑。
她不問,他也不言,雙方似有默契的耗下去,看誰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