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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七年不過是場意外。忘了它,你仍是人人稱道的謝家公子,短暫的折墮不會對你有絲毫影響。”
“你又如何。”他凝望著淡漠無波的黑眸,彷彿要看透她的心。
“我?”虛弱的身體有些疲憊,迦夜微倦的回答。“我自幼就在汙穢中打滾,那些陰謀算計冷血殘忍早就溶進骨子裡,將來也是如此,我們根本就是兩種人。”
這一次輪到他沉默。
“當初你不曾選擇逃避,盡其所能的生存下來,這很好。”她審視著自己的手,彷彿自言自語。“現在你儘可以做回本來,一個清白乾淨的好人,你有這樣的機會。”
“不是遇上你,我活不到今天。”
“與我無關,那是你自己掙來的。”
“你很希望我忘了這七年?”
“如果你夠聰明,該知道怎樣做對你最好。”
“也許我比你預計的笨。”他牽過微蜷的小手,柔軟白皙,令人珍惜的心動。
迦夜抽回手,話音冷淡。“別做會讓自己後悔的事。”
“你指什麼?”
“沒什麼。”肩膀開始疼起來,她往下滑了滑,疲倦的閉上眼,不打算再談。
“迦夜。”
一動不動,她似已睡著。
“迦夜?”
指尖輕觸著她的臉,仍然全無動靜。
“迦夜…………”
每每吐出這個名字,都像是心底最深處的呢喃。他幾不可聞的低嘆,輕柔的在眉間落下一吻。
濃密的睫顫了顫,沒有睜開。
他也沒有停,一個又一個吻烙上清秀的眉,閉合的眼,挺翹的鼻,粉嫩的頰………纏綿在微涼的唇,苦澀的藥味喚起了疼憐,越發溫柔至極。
清冷的香氣令心神搖曳,著魔般的難以停止。
她再無法漠視,長睫猝然睜開。
他不讓她躲避,靈巧的捕捉,慢慢誘她陷落沉醉。
由被動到情不自禁,蒼白的臉一點點紅起來,細指無意識的揪住衣袖,漆黑的眼瞳漸漸朦朧。
不知何時,他的唇吻上小巧的耳,輕嘗薄得近乎透明的耳垂,讓她像一朵被風吹過的蓮花般輕顫,又落在纖白的頸,印證是否像無數次想像中一般柔滑,細緻的鎖骨誘人的凹陷,他烙下一個個印記………黑髮如水披散,修長的手在髮間穿梭,恣意撩撥著溫度………
………放肆的手指順著衣緣,不安份的滑入………
他忽然不動了。
頭埋在涼絲絲的秀髮中,許久才抬起來,幽暗的眸子含著笑。
“對不起,我忘了…………”
低頭看了看半開的襟口,她驀然燙紅了頰,一時竟說不出話。
他的指尖搭在層層繃帶上,掌心…………
覆住了柔軟如鴿子似的胸。
隔著褻衣,隆起溫潤酥軟幾乎讓他瞬間喪失了理智。
不是指下的繃帶提醒…………
有那麼一刻,倔強冷漠的素顏褪去了層層防衛,無力的任他放縱,柔弱而無措,美得不忍釋手。
恁般彆扭的人兒。
每每在稍微接近的時候拉開距離,置身事外的疏落,重重戒備的心多疑而警惕,拒絕任何探索,隨時可能轉身遠逝。
唯有情動的一刻,方能約略窺見真實。
想起迷夢驚破後迦夜說不出話的羞窘,唇畔浮起了一抹笑意,俊顏和悅而欣然。
至少在謝青嵐眼中如此。
“大哥,三哥。”他稍稍抬起了頭。“那天的事情就是這樣。”
謝曲衡嘆了一聲,對這個小上甚多的弟弟既疼又責。
“你可知錯在哪裡。”
“青嵐不該疏忽不察,引狼入室。”
“還有呢?”
反思了半晌,謝青嵐搖搖頭。
“以你自省,該當如何懲處。”少年遲疑不決,久久未能答腔。
白家並未對他過於譴責,輕易原諒了這場失誤。白崑玉只道己身不察,攬過了大半責任,反是對他的愧疚多有勸慰。
“回謝家入刑堂領二十杖,重修德訓,與初學弟子一同受訓持誡,三年不準外出。”謝雲書替他作了決定,謝青嵐聞言色變。
“三哥!”
謝曲衡也皺了皺眉,微有猶豫。“會不會重了一點。”
青嵐自幼嬌寵,如此之重的責罰從未領過,尤其是貶為初學弟子,更是添了一層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