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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一共八個,倒是不多,但身份卻並不對頭。全是來自於對面刀館,也就是林嶽刀館的人。 為首的那人頭上綁著白紗布,包住了左邊耳朵的位置。離他稍微近一點就能聞到很濃的外敷藥膏的氣味兒。 “喲,白鎮堂出來啦?快來評評理,你們刀館這邊開業第一天就把人往外趕,不怕生意垮掉啊?這名聲可不就臭了嗎?” “你是?”白浪一副沒認出對方的樣子。而實際上他已經從劉蛇那裡知道了被他割掉耳朵的這位叫程健,家裡還有個舅舅叫高飛,是對面刀館裡很有名氣的一名狠角色。 “......”程健的臉色即便在夜裡周邊並不兩趟的燈籠照明下也能明顯看到一陣氣血翻湧。他本以為自己的出現會讓對方心裡一突或者說不論什麼情緒總該有表示,這才好應對。結果呢?對方直接來個無視,讓自己的出場一下像拳頭捶在了一團棉花上,不著力。 不過程健也不傻,言語一滯,接著又立馬反應了過來。明白自己是被耍了。對方即便只是燈籠的光線也不至於分辨不出他們這一身刀館的打扮。 “哼,白浪,你眼珠子這麼瞎還能當上鎮堂,是你們刀館沒人了嗎?” 白浪揉了揉眼睛,似乎才分辨清楚,笑道:“哦!我當是誰在外面亂吠,原來是你呀,一隻耳。” “一,一隻耳?!” “我新給你取的名字,怎麼?你不喜歡?”白浪一邊說一邊從腰間直接拔出短刀,腳下更是上了身法,飄忽間又有猛虎在黑暗中縱躍的感覺從白浪身上升起。 “白浪!你敢!?”程健都懵了。他還準備打嘴巴仗的,甚至已經想好了接下來該罵什麼了。可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人都還沒有靠近就開始拔刀了。完全就是一副見面就要乾死你的架勢。這即便是在刀館的火拼裡也是很少見的! 程健根本不作他想,扭頭就往巷外跑,跟他一起來的人都是如此,完全沒有要同樣拔刀對砍的意思。 而在程健轉身的瞬間,他臉上除了驚訝之外還有一絲一閃而過的冷笑。 白浪見狀心裡先是鄙夷,然後緊接著又覺得不太對 上次在花樓對方是措手不及,這一次明顯不同,不至於連刀子都不拔出來扭頭就跑吧?而且剛一到巷子外面立馬就放慢了腳步,這是幹嘛? 白浪本來的打算自然不是上手就殺人,但也是要給對方一個深刻的教訓的。若是能再割一隻耳朵那他自然不會手軟。畢竟對面刀館的居然敢在這時候堂而皇之的上門搗亂,白浪這邊自然不可能慫。換誰來都要幹一場的。 可現在的情況不同,對方沒有用刀子接觸的意思,而且行跡頗為奇怪。 白浪頓了一下,止住了身邊也提著刀子跟上來的張武和其他腰刀子,自己靈覺散開,很快在靠近巷口的一個陰影全黑的街角處,白浪感應到了一個他還頗為熟悉的人的氣息。 張亮! 白浪猛的一下就反應了過來,然後收起了腳下身法,連手裡的刀子也收回了刀鞘。 而跟著白浪本想著殺伐一場的身後走堂也愣了愣收起了手裡的刀子。他們都是武者,可沒有白浪身為煉氣士靠靈氣才有的敏銳靈覺,也不知道外面藏了陰險,只是單純的覺得自家鎮堂剛才只是嚇唬對面而已,嚇跑了自然收起了刀。並不清楚剛才還真差一點就著了道。 “白浪嚇唬人呢?還以為你真敢在街上動刀子,原來也不過如此而已。行了,不敢動手就別瞎咋呼,讓開道來,爺要進去耍錢!” 程健言語間哪裡還有剛才扭頭就跑的膽怯?直接恢復了一開始的囂張。甚至這次連“爺”都自稱上了。 這是要幹嘛?自然是想要激怒白浪。 若白浪沒有煉氣士的靈覺幫忙,剛才他還有那麼點可能被陰到。但世上沒有如果。現在程健想耍的把戲已經被白浪看透了。 “呵呵,一隻耳,原來你也知道我在嚇唬你呀?大街上哪個敢動刀子?萬一被犄角旮旯裡藏著哪個什麼狗東西瞧了去,然後以此大做文章潑髒水豈不是要糟糕?” 就這一句,白浪直接把對方的陰險點破。不就是想要引誘他直接動手,最好能傷了人。然後邊上張亮再跳出來,以衙門裡的“不許街面械鬥”的理由拿下他嘛。而且這次名正言順,他再想像上次那樣脫身就難了,還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頭。 而且錢坊一開業鎮堂就被人收拾了。這對整個錢坊來說都是顏面上的巨大損失,表示伱在自己刀館的地盤上都罩不住。萬一再有個什麼意外會不會影響到場子裡?殺伐起來的話裡面耍錢的客人豈不是要倒大黴? 如此擔憂之下錢坊生意也就必將深受影響。 這些彎彎繞繞在白浪識破對方的瞬間就已經被他在腦子裡轉了過來。不得不說還好錢坊裡坐鎮並且先衝出來的人是他,若換作別的人,亦或者被程健勾起怒意,架起群勢一起追砍出來,甚至還真傷到或者殺到什麼人的話那就真的麻煩大了。而且對方完全可以安排兩個普通路人路過,然後被“波及”,這樣的話更是想脫身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