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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熱的呼吸噴在柳絮的頸側,夜色中龍易的聲音蠱惑人心,他說:“安全帶沒系。”說著,按著他肩頭的那隻手去拉安全帶,為她繫上。龍易瞟了她一眼,疑惑道:“怎麼今天一驚一乍的?”
柳絮呼吸急促,全身神經敏銳到毫末,可他從她身邊離開,坐在駕駛位置上嫻熟地打方向盤:“今天你遞給我的酒,誰給你的?”
柳絮回答:“袁芝芝。”
“以後離她遠點。”龍易臉色微沉,“以前就告訴過你她不是什麼好人,心思多得很。那酒被下了藥。”
“啊?”柳絮驚訝,“你怎麼知道里面被下了藥?”
“我嚐出來了。”龍易無波無瀾道。
“那你還把它喝完?”
“反正對我不起作用。”龍易口氣淡淡,似乎只是在敘述一件極簡單的事情,比如‘今天的天氣不錯”,或者是“我有點餓了”之類。
柳絮目瞪口呆。想起來,毒蘑菇對他沒有絲毫影響,更何況區區催情藥!
空歡喜,白惶恐,柳絮所有的期待與擔憂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坐懷不亂,外加百毒不侵,世上怎麼會有此種妖孽?
何年何月才能搞定他呢?從他變成九和的掌權人之後,距離越來越遠,夢想遙不可及。
形勢十分艱難。連此前和他水火不容的袁芝芝,都抖著大胸開始對他展開攻勢,這個男人,已經成為許多女人的目標,柳絮得承認,她沒有脫穎而出的閃光點,她如同置身於湍急的河流中,能護住自己不被浪頭掀翻已屬不易,更何論乘風破浪濟滄海?
柳絮非常失落。
這種失落一直持續到六月,草木蔥蘢的繁盛歲月,野草與綠樹在瘋長。電影博覽會也趕在這個季節湊熱鬧,大牌雲集,各大影業公司的老總在會上現身,據說現場熱鬧非凡,但熱鬧是別人的,與柳絮無關。博覽會開幕的第二天,柳絮一進公司,就感受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氛。
許多人湊在一起嘈嘈切切談論著什麼,桌上扔著一張報紙,龍易的俊臉分外引人注目,而站在他身邊是一位清純美女,左手挽著龍易的臂彎,露出恬淡的迷人微笑。
清純美女是九和的一名藝人,名叫左秋語,雙十年華,如一朵幽然綻放的蓮花,寧靜美好,不食人間煙火,今年年初籤進公司,走玉女派路線,聽說是公司的重點打造物件。
金丙和說:“老闆這次也夠拼,為了捧紅左秋語,都親自上了。”
與去年的張揚不同,今年龍易鮮少在媒體上現身,昨晚的博覽會晚宴,他去了不說,居然把左秋語當女伴,大張旗鼓,其意義不言而喻。
金丙和又說:“上週有天晚上她上了董事長的車,十二點都過了,嘖嘖,原來董事長喜歡清純佳人……”
“亂說!”柳絮猛然打斷他,聲音尖利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金丙和回頭看她,搖了搖頭。出門之前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你要想要哪部戲,就去試鏡;你要想要哪個男人,就去約會。”
不是柳絮沒有動作,而是龍易始終不疏不淡,見他一面都難,談何約會?柳絮惆悵。
金丙和端起桌上茶水,小抿了一口,放下杯子時波平無瀾地說了一句:“剛才我看見董事長去了影城那邊。”別有深意地看了柳絮一眼。
柳絮猛然起身:“今天反正沒事,我去影城看看有沒有什麼龍套可以接,能跟導演搞好關係最好。”說著抓起自己的包,風風火火出門,金丙和暗暗點了點頭,孺子可教。
在影城裡轉了許久,天色漸暗,路燈亮起,柳絮在出口處終於看見龍易,蹦蹦跳跳地跑過去:“龍易,你也來影城,好巧。”
口氣如同只是偶然碰見。
龍易把身後的公司高層和秘書打發走,他朝她走過來,面色微沉:“不是跟你說過嗎?在公司記得稱呼我‘龍總’或者‘董事長’。”
柳絮不願意:“我記性差,忘了。”
“下次長點記性。”龍易數落她。
柳絮嫣然一笑,又道:“那董事長,晚上能否賞光,請我吃個飯呢?”
被龍易毫不留情拒絕:“晚上有事。”他又說,“有話就直接說。”
他總是這樣,若真有事會幫她;卻總保持著一種距離,彷彿他們之間有不可逾越的鴻溝。柳絮低頭看著地磚錯亂的磚線,天快黑了,旁邊的香樟樹投下濃厚的陰影,柳絮的聲音低低的,像極了慘淡的日暮:“我生日快到了。”又是一年六月。所有的故事都在這暑熱漸起的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