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員的事情。”龍易朝她揮了揮手,“你出去吧,不用擔心沒戲演。”
“我想演電影。”林媚生說。
龍易突然就怒了,碰翻了桌上的咖啡杯:“為什麼你們一個兩個全都想演電影?”
聲調陡然提高,林媚生嚇了一跳,褐色的液體在桌上橫衝直撞,暈溼了兩份檔案,龍易沒心情收拾,煩躁地扯了扯領帶。
林媚生知他生氣了,趕緊扯過紙巾擦拭桌上汙漬,糯糯地朝他道歉:“那我不演電影了,行嗎?董事長,你千萬別生氣。”
“你先出去。”龍易放緩了語氣,但卻是努力的壓制。林媚生知他心情不好,趕緊離開。
按了遙控按鍵,辦公室大門被鎖上,窗外有稀薄的陽光透進來,畢竟是冬季,空有光感,溫度卻是極薄弱。龍易坐在大班椅上,揉了揉額角,他鮮少有失控的狀況,如今,卻把控不住,無論是情緒,還是事態。
他對柳絮,多少是存了栽培之心,但她不稀罕,朝某個方向一頭衝去,毫無眷戀之心。她說,她想紅……為了成名,她跟他發生關係,任他予取予求;如今,她發現了另一條能讓她成名的路,陽奉陰違地,去找了其他人。
龍易等著她從短暫的光華中摔落,可是你看,她能拿到角色,她能演電影,彷彿在用自己的榮光嘲笑他漫長的栽培。
忿恨那些不知從何處鑽出來的人,這麼多藝人,卻偏偏要挑中他想認真栽培的那個;又覺得是種解脫,這一天總會到來,他只是她過河的橋,上牆的梯,她紅了,便不再需要他。
心頭凜然,等價交換……龍易可以給她更多,可突然不想給了,心疲神累,各走各路,看她能在那光華中鼎盛多久。
柳絮拍完戲,回來時已經是一月,天冷風寒。給龍易打過許多電話,依舊被遮蔽中。來到公司,金丙和對她表示了祝賀,鼓勵她:“好好演,宣傳方面我會為你綢繆,這兩部電影上映之後,不太差的話,混入二線沒多少問題。”
他面帶紅光精神抖擻,像只活氣四現的公雞,柳絮卻是面色淡淡,甚至有一點黯然,問金丙和:“董事長今天在公司嗎?”
金丙和道:“應該在,之前我在財務室看到他。”
柳絮玩弄著衣服上的結釦,心不在焉。
早早離開辦公室,在公司大門處等他,不知他今日又會開哪輛汽車,每次有車過來時,柳絮凝神注視。已是冬季,天上結著厚厚的雲,陰晦森冷,穿過樓宇間的寒風狠勁十足,帶著著瑟瑟寒氣刮在臉上,像刀子一樣,柳絮有些後悔,忘了戴圍巾。
落葉樹的葉片已經掉光,剩下的枝椏愈發蒼涼。冬日的天黑得早,到了下班時節,天空已經變成墨灰,車子一輛輛從大門經過,她站在路邊,十分突兀,幾乎能感覺到車內之人投來的異樣的目光。
車子越來越少,路燈猝然亮起,不帶絲毫活氣與溫度。有車子由遠駛近,闊氣的車身,熟悉的車牌號,柳絮雀躍,在路邊招了招手。
車子在她面前緩緩停下,後車窗放下來,露出龍易的臉,蒙在暗淡的光線中,帶著幽暗的詭秘。他只淺淺地看了她一眼,表情冷淡。
他身邊,坐著林媚生,耳朵上的耳釘閃著光,像是寒冬的霹靂,猝不及防,讓人脊背都顫了一下。
忽略林媚生,柳絮彎下腰:“龍易,我在等你。”一開口,發現聲音微啞,不知是凍得,還是緊張。
龍易微微低頭,翻找出什麼,從車窗中伸出手遞過來。
在他的掌心,是一把鑰匙,柳絮住處的鑰匙,在路燈下泛著冷白光華。車內暖氣從窗戶竄出少許,柳絮卻覺得越發寒冷,似乎冷到骨子裡,因為冷,蒼白的臉色透出點微青,又有點錯愕,似乎始料未及。
見她不動,龍易開口,聲音如同這天氣一樣寒涼:“我不會再去。”
柳絮的聲音很輕:“我們能談談嗎?”
龍易搖了搖頭:“我對你失去興趣了。”
沒有想象中的摧心裂肺,柳絮心上平靜得無波無紋,彷如月下湖水,波平如鏡,柳絮拿過他掌心的鑰匙:“我知道了。”
鑰匙被拿走,龍易掌心一涼,一枚戒指落在他手中,指環上鑲著價值不菲的紫鑽,莫可名狀的美麗,神秘之高貴。
“騙來的東西終究不是自己的。”柳絮眸中光彩淡了,剩下一片清純,如遠山淡水的悠然,“有句話我一直想告訴你,可我很害怕……”
害怕失去,害怕顫巍巍的感情在頃刻間化為烏有,如今卻終於不再害怕,不再患得患失,結局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