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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橘子瓣入口,高啟盛下意識的唇齒一合,醇厚的清甜的味覺在唇齒裡完全蔓延開。
高啟盛頭腦遲鈍的像是陳年的石碾,拖拽不開。面前的女孩子,又掰開了一塊橘子塞到嘴裡。她臉頰鼓鼓的,伸開手把那一半的橘子放到他手裡。
高啟盛不知道自己怎麼跟著高啟強去市場的。
等到濃厚的魚腥味從水缸裡滿滿溢位來,捲上他整個人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
“阿盛。”高啟強處理著手裡的魚,那邊又有顧客在挑選玻璃水缸裡的活魚。手裡有活,忙不開身,讓弟弟去幫忙。
高啟盛把手裡的半邊橘子全都塞到嘴裡。咀嚼幾口,吞下肚子。
咀嚼間,柔軟指尖點擦過唇的觸感隨著嘴裡果粒碎裂瀰漫。
高啟盛拿過哥哥放在水缸上的用來撈魚的小網。去把顧客挑選的魚給撈出來。撈魚上稱算錢殺魚,這個過程他早已經做了無數次,已經深深的刻入到了他的肌肉裡。哪怕不用腦子,也能閉著眼做完。
舊廠街市場週末的時候,人流量比往常還要大。等到終於可以輕鬆下來的時候,已經上午十一點將近十二點。這個時候是午飯時間,家家戶戶都要做飯,才能坐下來稍微休息會。
高啟盛坐在魚檔裡的那個躺椅上,看著高啟強在收拾。
魚缸裡的魚嘴一張一翕,那股濃厚的魚腥味,包裹著哥哥高啟強,也包裹著他。
旁邊的菜檔老闆像是有什麼事,對著低頭打掃的大哥叫了一聲賣魚強。
高啟盛看著大哥一聲應了,跑過去問有什麼事。
魚檔裡的魚腥味從四面八方,湧了過來。浪潮一樣把他埋沒在內。他們兄弟身上的魚腥味,不管用了多少肥皂都洗不掉。
哥哥是市場裡的賣魚強,他是學校裡的賣魚盛。
似乎那股魚腥味,不管他到哪裡,都會跟著他,被四周的人發現。然而聯合起來將他排擠在外。
高啟盛想起了尤明明,天藍色的裙襬,上面是細碎的花。她不用和他那樣,拿著漁網在魚缸裡撈魚,也不用和渾濁的魚腥味打交道。
她不用和他這樣狼狽,她會在夏日清晨的陽光裡讀小王子。
他曾經見到她坐在過道上,對著清晨的日光,指尖都渡上了一層淺光。翻弄面前的書頁。
那是他連期望都沒有資格的。
尤明明覺得高啟盛對她更冷漠了,雖然平常和她說話,看著和平常差不多。但是那股疏遠是實實在在。
不過她也不放在心上,她目標明確,學校的老師上課實在不敢恭維,只要高啟盛給她把課教好就行。至於高啟盛對她的親疏,那沒什麼重要的。
上門鬧事的那家子,以拉扯進群架而告終。原本那家子上門來鬧事,誰知道大清早的噪音擾民,惹了眾怒。那家子既然是來搞事的,自然是要蠻橫。但是他們蠻橫,別人也蠻橫,幾方打在一起,公安來了,都花了好些功夫才把這幾波人給分開。
然後打架的都以群毆的名頭去拘留所裡蹲了幾天才出來。
尤明明經此一事,名聲大振,誰都知道這家裡有個年紀不大,但是脾氣不好的女仔。
說她的閒話的比以前的多了許多,沒有半句好話。但敢惹到她面前的,卻真的沒有了。
兇悍在舊廠街,不一定是壞事。溫柔賢惠也不一定是好事。
學校裡在尤明明扯著嗓子,以各種怪異的腔調開她和高啟盛玩笑的,絕跡了。
至少在她面前是這樣。
打一次人,賠了錢。但是帶來的卻是清淨。
不過這清淨卻沒有持續太久,有一天放學,輪到尤明明做值日,搞完衛生,她背起書包就回家。
做值日不是什麼舒服的事,白天管擦一天的黑板,放學還要掃地。
把垃圾倒掉,就算已經大功告成,她抓起書包,把空無一人的教室一關,就往家裡趕。
已經過了放學人最多的時候,現在路上也只剩下了三三兩兩的幾個學生。
她不打算縮短高啟盛的輔導時間,腳下走的更快。才拐入一個巷子裡,就發現裡頭烏泱泱的擠了好幾個人,那幾個人都是和差不多十二三歲的男孩子,領頭的那個稍微大殿,十四五歲左右。腦袋上留著長髮,身上衣服敞開了,流裡流氣,就是一群街溜子。
這些人中間圍著的是高啟盛,他的書包已經被丟在地上,裡頭的書本丟了一地。隔著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