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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薇姝也不知道,老太太是把那個孩子忘了,還是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多問。
一行人護送老太君回了微草堂,那是她老人家以前住慣了的地處。
老太太舟車勞頓,在場的人都有眼力的很,不曾多呆,紛紛把孝敬的禮物,取出來交給王嬤嬤。
小輩們的孝敬,都不是昂貴的東西,心意而已,阿蠻獻了一個自己做的荷包,湖藍色的底兒,繡了半片洞簫山的梅林,繡工可是相當說得過去。
其他人好些個送了自己抄寫的經書的,自己做的衣服鞋帽,等到輪到許薇姝。
她把剛才出門的時候忘了擱下,烤好不久,保溫不錯,還熱氣騰騰,正打算吃的竹筒飯,給了王嬤嬤。
眾人:o(╯□╰)o!!
送竹筒算個什麼意思?
許薇姝也無奈,她哪裡知道今天老太君回府?又沒人會專門通知她,更忘了還要送禮的事,到底不是土生土長本地人,又一個人生活了幾十年,對這類應酬往來,的確生疏。
老太君道乏,回了屋,側歪在榻上,讓王嬤嬤給她把晚輩的禮物拿出來一樣樣看。
“不錯,阿蠻這小丫頭有心,竹哥兒也是好孩子,明個兒你把我藏的那兩套筆墨紙硯,給他們送過去。”
王嬤嬤笑著應下:“可不是,瞧瞧這梅林跟真的似的,老奴都能聞見香味,蠻娘這手針線,實在是不得了。”
老太太是個好相處的,一向看重小輩的心意,她伺候了這麼多年,也會說話,把那些孩子們的禮物一一道來,簡單的東西,他也能說得好似人家費了大心思。
老太君也跟著樂呵。
然後,王嬤嬤就翻到許薇姝的禮物——呃,一個小竹筒,登時就愣住,絞盡腦汁想了半天,也沒想出個奉承話。
老太君的眼神瞄過來,怔了怔,先是坐直了身子,沒多時,眼睛居然氤氳起來。
半晌,她老人家從王嬤嬤手中把東西接過,摸了摸還溫乎,就忍不住拿了床頭的裁紙刀,輕輕颳去黑皮,敲了一陣子竹筒,終於開啟。
王嬤嬤一臉驚恐地看著自家主子的動作,連攔都不敢攔:“主子,這是飯?”
老太君陶醉地深吸了口氣,大笑:“就是這個滋味,真香啊……你不懂,你不懂!”她都有幾十年沒有吃過這竹筒飯了,當年她的良人還在的時候,做的最多的,就是帶著她偷偷摸摸,半夜去做竹筒飯吃。
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她一個人從來沒想過去吃一頓自己心心念唸的食物,這會兒聞見,卻覺得肚子裡的饞蟲翻湧,大鬧天宮。
…………
外面可沒人知道老太君不光不曾休息,還美滋滋地享用起了‘美食’。
“好了,都散了吧,別吵到老太君休息。”
肖氏似笑非笑地看了許薇姝一眼,帶頭兒領著一眾小輩轉身離去。
許薇姝沒多言,徑直回秋爽齋,就是臨出門,有點兒心疼她的竹筒飯。
當初做的時候,一共砍竹子做了八筒兒,結果不知怎麼回事兒,竟然丟了一半,只剩下四個,現在估計不怎麼夠吃。
許薇姝實在搞不明白,國公府裡一群捧高踩低的下人,怎麼會對幾個竹筒感興趣?
要是真的只是要搗亂,也該都給偷走才是!
寶琴都氣得跳腳,咬牙切齒,從晌午一直為此嘀嘀咕咕嘀咕到現在。
那位淪落成‘小偷’,號稱能止小兒夜啼的,前羌國大將軍袁琦,也委屈的快抹眼淚,戳在暮春堂的二樓,臉上表情一變再變,手裡抓的‘春水綠波’一片片落下來。
薛娘子趕緊搶出來挪走,心疼的把自家牡丹花讓小丫頭捧著,才笑道:“阿琦,咱們公子爺今兒不但吃了兩筒半米飯,這會兒還睡下了,看樣子胃口很好,頭疼失眠的毛病也沒犯。”
袁琦聞言,扒開門縫,向內室裡瞧了一眼,果然看方容躺在床上,呼吸平穩,頓時鬆了口氣,總算收起哀怨的表情,幽幽長嘆,聲音卻很低:“總算不枉我做一回賊!偷的還是人家小姑娘的口糧。”
此事要是傳揚出去……他還不得讓家裡那幾個小兔崽子給笑話死!
薛娘子嘴角抽了抽,也低聲道:“難道你就沒想到,你應該給人家留下錢?”
袁琦:“…………”
薛娘子輕笑起來,走過去耳語:“阿琦啊阿琦,我記得你這些年攢下的銀錢也不在少數,手裡頭藏的金銀珠寶,買半個城下來都夠了,要不要這麼吝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