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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翠伸手接住,笑問道:“在哪裡摘的?”
黑衣少女白著她哼了一聲道:“摘的?你以為地瓜是掛在樹枝上的?”
朱翠想了想,道:“難道還是埋在土裡?”
黑衣少女搖搖頭道:“說你是千金小姐,你還不高興,居然連地瓜生在土裡都不知道,真是!”
朱翠尷尬地笑了笑,卻是無言以對。當下她吃了兩個地瓜,只覺得清甜涼爽,可口已極,味道之美,竟是前所未嘗,一時不禁讚不絕口。
黑衣少女道:“這只是你第一次吃罷了,如果天天給你吃,你就不會覺得這麼好吃了。
那邊有一處山泉彙集的小溪,你要不要去洗臉?”
朱翠嘴裡答應了一聲,心裡卻不禁暗道一聲慚愧,自己往日一向自負聰明伶俐,卻想不到在對方面前竟然變成了一個幼稚的小孩子。
吃完了地瓜,朱翠就同著黑衣少女一塊出了林子。在林子裡躲久了,乍然給天光一照,真有點眼花繚亂的感覺,面對著眼前高起的山陌,心情為之開朗了不少。此時,她耳朵裡已聽見了深深的流水聲,黑衣少女輕車熟路,帶著她轉了幾轉,就看見了那道碧竹夾流的小溪,溪水淺到不及沒足,卻是異常的清冽。
朱翠真高興得要跳了起來,她跑過去掬起一捧清泉,先喝了幾口,才好好洗了個臉。
黑衣少女隨身還帶有小瓶的青鹽,用鹽輕輕擦洗牙齒,最能使貝齒明潔。朱翠經過擦洗的牙齒,看上去一粒粒都閃著光,珠圓玉潤,更為動人。
太陽高高懸空,但時值晚秋,卻無絲毫炎熱,反而給人以暖烘烘的感覺。
朱翠在一塊溪邊大石上坐下來,忽然間有一種“浮生若夢”的感覺,彷彿一下子覺得自己置身子一片空白,既無過去,更無未來,眼前美景更像是虛無飄渺到完全不可捉摸,真是一種奇妙的感觸。站立在她身邊的黑衣少女,宛若“似曾相識”,更似若即若離,直到她定了定神,這番虛幻才自消失。正當她要把這種前所未曾有過的幻覺說出來給黑衣少女聽聽,一個人的影子卻已映入她的眼裡。
這人就直直地站立在小溪的那一頭,一身說黑不黑,說灰又不灰的長長緞袍,長得幾乎已蓋住了他的腳面,腳面所顯示出的鞋子,卻是灰緞子所精製的“福”字履。在陽光的照映之下,這人全身灰得發亮。其實就連他的頭髮也是灰色的,風起時,他腦後的那絡散發和身上的袍子一併飄起來,真有點畫上的仙人的模樣。
朱翠起先還以為是看花了眼,等到定神再看時,對方那個人赫然已到了眼前。
屹立在溪流中一塊凸出的石塊上,乍然看上去就好像是站在水面上一樣。
朱翠一驚之下,才忽然感覺到並非幻覺,本能地在石頭上用力一按,颼然把身子拔了起來,落向尋丈以外。
再定神時,敢情不知何時,黑衣少女已經與對方在對峙了。
雙方都置身子溪流之中,各自站在一塊凸出水面的石塊上,彼此只是聚精會神地打量著對方,卻是沒有說一句話,朱翠一驚之下,自難置身事外,身軀再轉,翩若驚鴻地已落在了對方灰衣人側面。
三個人所立的姿態,就像是一個“品”字字形。
這才使朱翠更清晰地看見了對方,以她的判斷,對方大概是六十左右的年歲,長長的一張臉,五官尚算清秀,下頷上留有五六寸長短的一截灰白鬍子。比較特殊的是他只有一隻手,那不見了的另一隻手,已無蹤跡可尋,倒是空下來的那一截袖子,被風吹得劈啪亂響,獵獵起舞。
灰色的一截刀衣,緊緊紮在長圓形、雕有獸頭的長長刀柄上。刀在背上。
透過薄薄的一襲面紗,黑衣少女的一雙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地盯著對方,既已知道對方是強中強的高手,就不能有絲毫鬆懈,任何一點小的疏忽,都可能為對方帶來可趁之機,為自己帶來殺身之禍。
黑衣少女與朱翠都顯然明白這一點。
灰衣人自然也明白這一點。是以在現身之始,就顯現出格外的謹慎。
她們已可斷言,這個人就是昨天竹林子裡對自己二人曾加以援手的那個神秘人物。其實說神秘已未必盡然,因為她們已猜出來他是誰了,不樂島上的三位島主之一的宮一刀。
灰衣人眸子像是一開始就兼顧到了她們兩個人:“久仰了!”口音中含蓄著濃重的晉北鄉音:“二位姑娘!”
朱翠點了點頭,道。“我們也久仰了,你大概就是不樂島島主之一,鼎鼎大名的宮島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