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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臘月,大寶依例到滄州送年禮並報收成,因他與燕子這兩年來多有接觸,知言私下也問過燕子,見她嬌羞的表情,心中明瞭。趁著機會,知言讓大寶帶奶孃和燕子先回京,容她兩人先成婚。大寶今年已二十,不敢再耽誤,奶孃早都想著抱孫子,因她放心不下知言,拖了又拖,因見得姑爺著實好,這才戀戀不捨跟著兒子先行離開。
知言賞了五十兩銀子給大寶做為安家,給燕子也賞了五十兩嫁妝銀並幾件不起眼金飾珠花、幾匹中等料子,她將來在田莊過活,用不著太過奢華。孟煥之也都有例賞,讓他們一併帶走。一眾丫頭婆子也表示心意,一塊尺頭,兩塊碎銀總是心意。
燕子臨走時都快哭成淚人,在奶孃的攙扶下向知言和孟煥之磕頭,她本是孤兒,被人賣到江湖師傅處學了幾年功夫,因老實本分被秦楓看中,給知言做了護身丫頭。輾轉從西北到燕京,再從燕京到滄州,不承想有這等好歸宿。
知言瞧著眼前的燕子,二八年華,健巧輕盈的身形,面頰上始終未褪卻的紅雲,雙眼哭得紅腫,她也伴了自己有六年,天下無不散的筵席,盼著身邊的丫頭都有個好去處。
故知言溫聲勸燕子:“你本是窮苦出身,嫁給大寶哥,操持田務,兩人安生過好日子。奶孃現時還在我身邊,等將來有一天她想回去養老,你兩人定要好生孝敬她。有難處就來尋我,可不能生分了。”
燕子哽咽著聲應下,大寶也磕過頭,他們一行人才離去。
送走奶孃一家,知言忙著張羅除服諸事,又燕京孟府請了人修繕一新,孟煥之在滄州不能兼顧,都是韓世朗在旁操持,也備了厚禮打發人上燕京給韓家並秦家諸人送節禮。再者,孟煥之定在臘月底給知言辦及笄,也沒幾日功夫,一併也都籌備。
還有,年底各處田莊報來收成,孟家在滄州的產業因遭了天災,一半田地顆粒無收,房屋也被沖走許多。趕在天寒地凍前堪堪搭建數所屋舍安置下莊奴,分給他們糧食,再要商議出明年種的田種。以上諸事雖不是知言在打理,只要聽劉管事一一細報,也分了許多精力。
故知言忙碌個不停,難得有與孟煥之獨處的時間,也未細想那日發生在書房的種種,難得空閒兩人坐下來,看向對面氣定神閒的某人,不禁暗自竊笑。
孟煥之焉能不知小娘子在笑什麼,盯著她越來越嫵媚的眉眼,不由得心旌蕩|漾,湊近到知言耳邊悄語:“上次饒過你,可是再沒有下次。”
知言拂開耳邊的人,吹得人發癢,嘴上不示弱:“孝期行穢亂之事,夫君好本事。”
孟煥之裝作慍怒,伸手咯吱知言,順帶揩油。
知言最怕別人撓她癢癢,笑著求饒:“夫君大人有大量,我年紀小不懂事,饒了這一回。”
孟煥之聽出知言話中帶出的意味,手下更不留情,知言笑得雙腮帶紅,眼中泛淚,他才收手,緊摟著知言的腰際輕罵:“一肚子壞心眼全使到我身上,可是要把你制服貼,嗯~。”
知言伸手夠著茶碗一口氣喝乾,調笑說:“還望夫君大人手下留情,明春我才年滿十五。”
孟煥之收起笑容,在知言唇上輕吻一下,溫聲說:“我知道,若等回了燕京給你辦及笄禮,請來岳家眾人,既風光,你心中也高興。我終是存了私心,又要讓你受委屈。”
知言早都明白他那點心思,一者想獨力承辦及笄禮,二來想在滄州孟府,故去孟老太太眼皮底下,他父母故居旁,圓了房。
知言並不貪圖榮華,一直以來秦家人就是她的全部,現在只多了眼前的孟煥之,她把頭埋在孟煥之胸前:“煥之,你總這麼見外,我從來都未覺得有委屈一說。如今既已出嫁,萬事都聽你安排,老祖宗他們只要瞧得我過得順當,不會計較小節。”
孟煥之手下撫著知言的後背,下巴在她髮髻上輕蹭,許久之後才聽得他回應:“還是娘子言之有理,我甘拜下風。”
知言輕推對方一把,抬起頭看見孟煥之的神情並不是想像中的調笑,只見他幽幽的雙目定在自己身上,她也呆坐著,兩人對望許久,屋內唯燭火撲閃,在牆上印出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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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個月孝期服滿,除服時又請了族中人,擺了兩天席面,才能換裝。知言穿了兩年的素銀,乍穿上銀紅色衣衫略覺不自在,跑到孟煥之眼前讓他瞧。
孟煥之也換上靛青竹紋錦袍,兩年多在家休養,面色養得如瑩玉般,朗若丰神,只含笑看向知言。
知言纏著問他好不好看,孟煥之連聲說好看,並說他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