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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即將再次用兵,還愁沒我們大展身手的時候。”
“正是,喬大哥到時候別忘了我們大家,有立功的機會要想著留給眾兄弟們。”
喬駿敷衍道:“自是當然,若真有那麼一天,我定會想著大家。”
底下各懷心思的眼神相互對視,杯盞交觥,轉而說起燕京的酒樓、花街和各大頭牌,也是興致盎然。
等喬駿脫身出來,清柔晚風拂面,他方覺頭腦清醒,提醒幾句讓趙立欽避開事非。喬家虧欠了趙家,一起長大的玩伴,又是姻親,累及趙立欽年過二十不能娶妻,喬駿心裡總是過意不去。
“多謝大哥!”趙立欽笑意浮誇,見周遭無人壓低聲音:“大哥最近可見過太子?”
“不曾”,喬駿回答得很是痛快。
自去歲東宮被天子責罰閉門思過,一應伴讀和門客都被拒之於門外,他對太子忠心不二是真,也要顧及寧遠侯府上下數口人及百年侯府的切身利益。祖父和父親語重心長,口傳心授為臣之道,寧遠侯府從來只忠於龍椅上的人,他身為世子不能給家中招禍。
“太子念著就想見大哥一面。”暗夜中趙立欽的眼睛閃著光芒。
喬駿驚訝:“你見過太子,殿下身體可好?”
趙立欽頷首,“殿下消瘦了許多,精神也不如以前,若聖上真下了廢立詔書,恐怕他不到封地就要倒下。”
從小就跟在東宮身邊,亦主亦僕、亦親亦友,喬駿心中異常難受,黯然失神。
趙立欽再加砝碼,“沈家表弟自顧不暇,紀仁慣會見風使舵早揀了高枝,就剩咱倆,大哥再躲著不去見,殿下心中的滋味恐外人難能體會。”
“好,你去安排,覷得沒人的空當領我見太子一面。”喬駿猶豫半晌,終是握拳做出決定。
“還是大哥爽快。”趙立欽的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興奮,可惜喬駿沉浸在對故主的懷緬之中未能覺察。
三日後,喬駿在趙立欽的陪同下乘夜入東宮,對方卻過門而不入,只笑語:“我替大哥望風。”
喬駿不疑有他,在東宮與太子短暫敘舊,只逗留了一頓飯的功夫,便起身告辭,回去的路上猶謝過趙立欽的好意。
其實家中長輩警告過,讓他離定遠侯家遠點,喬駿自持能辨人心,一如往昔與趙立欽稱兄道弟,以後諸事的發展超出他的想象。
初夏晚間,冷熱適宜,微涼的清風吹來,巍巍宮牆下,喬駿目瞪口呆看著突然冒出的各大勳貴的武將家子弟。他們中只有兩三個與喬駿同輪值守,其餘人並不是今日輪值,全副武裝,披甲戴鎧。喬駿心中油然而生不祥的預感。
這一夜成了長盛朝有史以來最為混亂的夜晚,禁宮火光滔天,廝殺喊打聲不絕,血流成河。數十個血氣方剛的勳貴子弟或死於當晚的混亂,或在事後被砍頭,只有為數不多的幾人倖存下來,也被永久流放,當中就包括喬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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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亂的當晚,知言正在燈下一遍又一遍細讀孟煥之的來信。意兒已學會翻身,剛長出兩顆的小牙,口水流得到處都是,伸出胖乎乎的小爪子搶了知言的信紙就往嘴裡塞。
知言緊趕慢趕還是叫兒子咬掉了一角,正好信角處‘汝夫修遠’四個字只剩下‘汝夫’兩字。
“壞意兒,等著你爹爹回來打屁股。”知言撫著信角可惜的說。
孟煥之那個榆木疙瘩送回來數封信,沒一句情呀愛呀的詞語,除了依著慣例問她和意兒是否安好、叮囑注意身體之外,流水帳般講述他在外的經歷和趣事。只在信首寫上吾妻蘭芷親啟,信尾再加一句汝夫修遠。
這下好,修遠兩字也被他兒子給嚥到肚子裡去了。
意兒露著兩顆小牙向母親示以討好,眨巴著萌萌的大眼睛,伸出雙手讓母親抱他,他已會發出簡單的音節,無意識間會說“爸”“媽”等字眼。
知言笑了,兒子眨巴眼睛的毛病隨了她,但凡討好別人都用這招。
立冬備好了熱水,抱了意兒去擦洗換衣服,準備睡覺。
知言再細讀一遍書信,依依不捨收起來,歸放到榻上暗格中的黃花梨雕花匣子裡,與以前收到的信件放在一起。匣面上雕刻著一朵蘭花,也是孟煥之最喜歡的花草。
“姑娘,等不了幾日,姑爺也該回來了,你不用再對著匣子愣神。”
立冬手下麻利給小少爺換著衣服,逗著意兒的下巴,拿起手中的搖鈴哄他聽話。
知言過去接過兒子,取笑立冬:“是啊,長興也該回來,離你出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