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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很是新奇,忙問是什麼。他已定下年號為啟泰,要到明年才能啟用,現在還沿用著先帝長盛的舊年號。
孟煥之面帶赧色,吞吐間道出,原是妻子喜愛洗湯泉,想向聖上討一處帶湯泉的山莊。
“這有何難。”啟泰帝撫掌大笑,大手一揮賜給孟煥之一處皇莊別院,論規模不輸於英國公府的避暑別院。他並戲語:“想不到孟大人竟然懼內,朕今天也算是長了一回見識。”
孟煥之忙謝恩,君臣二人各得所需,甚是欣悅。
若說孟煥之得償心願,高興也在理。啟泰帝破了財,為何要喜要眉梢?
世人越位高權重,愈不喜欠人恩情,欠代表負累,沒人願意有負累。
兩代帝王新舊交接之時,孟煥之所立功勞頗大,啟泰帝一心想要補償心腹重臣。前幾次他推卻,天子心中已犯起嘀咕,猜不透孟大人究竟想要什麼。今回他先推辭,又遲疑道出自己所需,啟泰不由大鬆一口氣,孟大人不過是想要個帶湯泉的莊子,成全他就是。
一座湯泉別院換一份重重恩情,這當中,自是天子佔了便宜,不由他要念著孟煥之的好。
當然,不能在天子甫一提出來,孟煥之就張口討要,顯得他分外貪婪,迫不及待想要拿好處,難免會給啟泰帝心中留下壞印象。
再者,以妻子的名義開口,更顯得孟煥之重情義。他同普通人一般,也有弱點,不再是啟泰心目中高深不可測的東宮侍講學士。
示出弱點,換來一份信任。兜來轉去,為人臣者不易,為天子者更不易。互想利用,各取所需罷了!
啟泰想要的是臣服和一個平順的開局,孟煥之則想一步步踏穩大展身手。他想要革除吏治中的陋習,還天下一個太平盛世。
“真的?!”乍一聽聞有了自己的湯泉別院,知言喜不自禁,從他懷中掙扎開來,盯著他認真追問一句:“什麼時候帶我去?”
孟煥之笑了,“現成不行。”
該死的國孝期!知言不開心,聽到他追接著來一句,“最晚冬至,咱們帶上意兒和思兒,去了小住三五日。”
知言復又露出笑容,摟住孟煥之一頓亂親,誇獎他,“夫君真好!”
懷中的佳人由內而外綻放著喜悅之情,雙腮染上朝霞,面板白裡透著紅潤,眉眼飛揚,秋眸輕轉間攝人魂魄。讓孟煥之深深覺得不枉他在天子面前落下畏妻的名聲,為她做什麼也值了。
“意兒他們都睡了,咱們也要做該做的事。”輕聲呢喃間,他已打橫抱起知言,大步穿行過房間,擲於床上,自己也覆身上去。
燭火輕搖,紗帳撒落,鴛鴦交頸,吟哦流瀉,一室旖旎,春|色無邊,羞煞窗外新月,躲到雲中。
事實證明,狼就是狼,知言已累得手指頭都不想動,他仍興致勃勃拉著她說話,挑著說幾件兩個月內不甚緊要的趣事,又意味深長讚了秦暉幾句。也是知言太累沒聽出來,孟煥之語氣中的確含著深意。
楚王謀逆之事敗露後,舉家上下被錦衣衛嚴密看守,既要斷絕他們與外界聯絡,也要防著他們畏罪自盡。這當中,竟出了一出插曲,令孟煥之哭笑不得。
只因有一日,錦衣衛副指揮使私下求見孟大人,一進門屏退眾人,低語道出楚王妃哭喊著冤枉,要求見秦家六爺,看守的錦衣衛豈能遂她心願。那婦人嚷叫出是她幫著秦六爺蒐集訊息,啟泰帝能順當登基有她一份功勞。
楚王妃也是猜測秦暉與新帝之間有來往,情急中吐出許多隱密的事,妄圖能平安脫身。唬得在場的錦衣衛忙堵了她的嘴,尋到上司稟明原由,這才有錦衣衛副指揮求見一事。
怪道,孟煥之再三追秦暉訊息是否可靠,又是何人給他遞信,都被秦暉打岔繞過去。若是秦昭在,還能猜出幾分,孟煥之性情與秦暉南轅北轍,任他怎麼想也想不到楚王妃的身上。
昔日,啟泰帝在微時與秦家六爺的勾當全都上不得檯面,少一個人知道便少幾句風言風語。
孟煥之略一沉吟,卻反問一句:“楚王倒臺,楚王妃大抵是病了罷!”
能幹到錦衣衛副指揮使的位子,什麼場面沒見過,什麼人沒見過。說話聽音,那副指揮使很是機靈接道:“正是,卑職正要回稟大人,臨來時獄中大夫診出,楚王妃得了失心瘋,胡言亂語,實在不像話。”
孟煥之淺笑,頷首算是回應。
次日,就傳來楚王妃瘋了的準信,非是她裝瘋賣傻,只不過一大海碗湯藥灌下去,獄卒又有許多令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手段,不瘋那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