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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關關雎鳩
已快到夏末,院中蟬鳴鬧聲不止,吵得人心浮躁。
李墨荷午睡不安,一直翻身難眠。翻了十多回,枕邊人終於忍不住問道,“可是身子不舒服?”
她翻身回看,旁邊男子也正看著自己。
柳定義見她氣色無異,可總覺她這兩日有異,問道,“近日你都不好睡,讓大夫瞧過沒?”
“倒還沒,許是太熱了。等會去讓下人鑿兩碗冰來,冰碗梅湯喝。”李墨荷輕搖扇子,又覺乏累。
柳定義拿過她手中小扇,給她扇風,“睡吧。”
微風徐徐,十分涼快,李墨荷這才閤眼。到了明年,兩人成親便足有十年了。這兩年柳定義都在家中,夫妻日夜相對,早就沒那麼多禮數。有了清風,總算是睡著了。
柳定義直到她沉沉入睡,才停了手中扇子,和她一起入了夢中。
下午起身,李墨荷讓寧嬤嬤去鑿冰來。鑿了兩碗,送來時被柳雁瞧見,也饞了,便跑去冰窖弄了一碗,午後便抱著碗凍了西瓜吃,吃得渾身涼快,不願鬆手。
管嬤嬤提醒道,“姑娘家當真不要吃太多這些。”
“天太熱了,再不吃我便要像冬日積雪那樣被曬化了。”
管嬤嬤勸不住她,只能搖頭,“姑娘若哪日來了癸水,就知道這份苦了。”
柳雁不以為然,仍舊吃得開心。
齊褚陽來柳家找柳長安議事,從涼亭經過,遠遠見了她,瞧見還有旁人在,這才走過去,“雁妹妹。”
柳雁沒起身,一雙明眸看他,“齊哥哥過來吃西瓜。”
齊褚陽拿了一片嫣紅西瓜,問道,“今日不用去見冷先生麼?”
柳雁說道,“見過了,剛從酒樓回來的,熱死了。”
冷玉和柳雁約莫半月見一次面,將這半月積累的疑難講解,偶有激辯,師生二人關係日益深厚。只是那肉包子學監不喜柳雁過去,冷玉過來這邊也怕人說柳雁請女先生,商量之下,就挪到酒樓了。
明日就是月半,今日柳雁過去待了大半日,費了腦子累得很。所以抱了碗,鋪上紅瓜就不願鬆手了。
齊褚陽見她吃了近一碟冰西瓜,笑道,“已快到了用飯的時辰,別吃太多。”
柳雁一聽,張嘴連咬三口,將腮幫子都塞滿了,鼓鼓噹噹看著他。惹得旁邊的管嬤嬤暗暗跺腳,就算再怎麼熟稔,也不該沒了規矩的。齊褚陽禁不住笑笑,又道,“別吃太多生冷的東西,瓜也涼,傷身。”
柳雁偏是不聽,負氣道,“你就愛管我,我就不讓你管。”
她不聽,齊褚陽總不好纏著說,何況還有下人在。見管嬤嬤往自己這瞧,只好走了。走時還看了看她,又見她連咬三口,塞了滿嘴,擰眉看著自己,顯得很是頑劣。
學富五車,卻還是小孩子心性。
只是……倒沒什麼不好。
因快到用晚飯的時候,齊褚陽便留下用飯。明日便是月半,柳家準備去鳳坨山上的寺廟燒香,給愈發昏迷的老太太祈福。
老太太聽說要去燒香,叮囑道,“記得要向佛祖說說,保佑你們爹爹平安。他一人在塞外,肯定很辛苦。你們做兒女的,不要只顧著自己在京城享樂,多給你們爹爹寫信,問他安康。你們父親雖然管你們嚴厲,可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說幾句好話他就能喜上半日。”
柳定義三兄弟互相看了一眼,知道母親又犯了糊塗。無一人辯駁,皆是應聲,“娘放心吧。”
老太太這才欣慰點頭,又看向齊褚陽,“齊三兒啊,你爹是去買酒了,不是丟下你不管了,不要哭鼻子,男子漢大丈夫,要頂天立地。”
齊褚陽生得像齊存之,怕是老太太將自己錯認成父親了。父親也提過,當年祖父是去買酒的路上離世的,沒想到老太太還記得這件事,甚至安慰他。
這樣好的一個人,竟迷糊了。
老太太還在絮叨著,滿堂的人,認錯了滿堂。
齊褚陽回到家中,跟父親說了這事,齊存之便讓下人去柳家說了宣告日一起去鳳坨山祈福。
齊家若是姓柳,那柳家可算是多了一房人。兩家親近不分彼此,他們要一同去祈福,柳家當然不會拒絕。
夜裡李墨荷梳洗睡下,又總是輾轉翻身,怎麼躺都不舒服。柳定義起身道,“讓大夫來看看吧,反正不過是隔了一個院子,叫過來也快,你如此,我實在是不放心。”
李墨荷也覺不是燥熱的緣故,就讓寧嬤嬤去請家裡的大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