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嗦嗦回去。
辰時剛到,管嬤嬤來請她起身。久喚不醒,進去叫她,才見她發起了高燒,忙請大夫來。
壞事成雙,還不過中午,睡得昏沉的柳雁只覺身下溼膩,竟又來癸水了,頓時人就更是脆弱三分。
因她染病不能出門,柳長安不好讓別人看見,免得壞了好友和妹妹的名聲,便一直沒找到機會將齊褚陽的信交給她。
等柳雁病好,已經是六天後的事,癸水也剛走,照照鏡子,人竟瘦了一圈,看得她好不煩悶。待在家中太久,心中有事,想出去走走。
管嬤嬤和一眾下人隨她出門,跟在後頭一側唸叨她。走一小段路就好,不要吹風。聽得柳雁心頭逆反,乾脆跑進街道人堆中,不過稍許就甩開了尾巴,這才覺得世間清靜了。
今日是趕集之日,行人頗多,十分擁擠。柳雁怕被下人發現,也不敢出去。想著找個地方避避,卻有手抓來,拉住她的袖子,抬頭看去,就見著了齊褚陽。
齊褚陽並非很久沒見她,可兩頰卻削瘦了許多,連唇色也不如素日似桃,看著嬌弱非常,“雁雁。”
柳雁想收手,卻被他拉著往人群外走。直至走到巷中,了無人煙,齊褚陽才又說道,“我等了你許多日,你身體可好了?氣色並不太好,怎麼又跑了出來,不好好休息?”
她微頓,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出現,可現在一出門他立刻就在了。那就是說等了很多天?方才聽來還覺聒噪的勸阻,從他嘴裡出來,卻又不同了。
齊褚陽見她沉默不語,分明面上還掛著委屈,“雁雁,我知你生我的氣,可我不知你為何要生我的氣。你說出來,我若能解釋,我跟你解釋清楚,不要這樣生悶氣,對身體不好。”
柳雁這才抬頭看他,想說些毒舌的重話,可離得近些看他的臉,才發現瘦了的何止是自己,連他的面頰也見清瘦,驀地有些心疼,嚥下那重話,偏頭說道,“我討厭桉郡主接近你,可你為什麼就不能離她遠點?”
齊褚陽皺眉,“我如何有親近過她?”
柳雁咬牙,大聲道,“她送你匕首了,你還貼身放著!”
齊褚陽見她面頰霎時通紅,委屈得要哭的模樣,抓著她的手更不願放開,“那匕首不是她送的。”
“騙人,掌櫃說匕首隻有兩把,另外一把就是給代親王家的買走的。”
“代親王府就只有桉郡主麼?”齊褚陽這才明白原來她是吃醋了,還差點將他冤枉死,“是世子送的,他視我為友,你又不是不知道。”
柳雁一愣,在眼眶打轉的眼淚立刻忍住了,“真的。”
“真的。”齊褚陽見她窘迫,笑笑說道,“原來是吃醋了。”
柳雁瞪他,“才不是。”
齊褚陽拿袖子給她擦臉,“雁雁,你要信我,無論發生什麼,都要信我。要是真的有什麼事,也要跟我說,不要悶著。否則你不說,我不知,日後真有什麼誤會怎麼辦?”
“這種事怎麼好意思說。”
“那比誤會更好麼?”
柳雁默了默,“搖頭……不好,一點也不好。我每日每夜都在想,萬一你真的跟桉郡主好了,我怎麼辦……”鼻子驀地酸了,病了幾日,意志好似也弱了許多。
齊褚陽幾乎忍不住俯身要抱她,到底還是剋制住了,“別哭。胡思亂想什麼,我就這麼不能讓你信任麼?”
柳雁討厭極了這樣的自己,可就是不能抑制。孃親說的果然沒錯,姑娘一旦情竇初開,就要悲喜交錯的。她開啟隨身不離的荷包給他瞧,裡頭躺著她尋回來的草菩提,“我只找到了十八顆,剩下四顆不見了,你不要罵我。”
齊褚陽問道,“你不是把手鍊丟到池子裡……”他臉色一變,“你下水去找了?”
“嗯。”
“找了多久?”
“不久。”
齊褚陽聲音微沉,又重複道,“多久?”
“一、一個多時辰……”
齊褚陽又急又氣,“所以你才染病?”
他的語氣一重,柳雁也惱了,“不要問了。”見他低頭盯來,一會才低聲,“我下次不會再丟了。”
“是不該丟了還去找,這種東西,你若喜歡,我再送你就是了。”
柳雁執拗道,“才不是‘這種東西’。”她將荷包重新收好,倚在牆上低頭拿腳踢石頭,“齊哥哥,我是不是讓你頭疼了?你是不是要討厭我了?”
齊褚陽笑道,“是挺頭疼的。”
柳雁抬眼瞪他,